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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

發佈: 7:00pm 22/08/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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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作非文

【胡作非文】時光荏苒,倘若你還在場/胡驍萍

作者:胡驍萍

下過雨的週日午後,應之約來到她公寓的遊戲室打檯球。開球的第一杆,瞄準小白球發力,“噠”一聲清響,多年前的畫面閃過腦海,我想起教會我打檯球的那個朋友。

2015年的聖誕節,報完新聞後與同事兼朋友們一同晚餐但捨不得回家,正好附近有個檯球室,就在那裡度過了難忘的聖誕夜。那是我第一次接觸檯球,也因朋友認真教學,我學會了打檯球,然而我並沒有機會與他再玩一次,他就人間蒸發了,自此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得徹底。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真的會“不見”,不是因為交惡,不是因為爭執誤解而遠離那種,而是所有方式都找不到人,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那樣叫人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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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那麼多人,人與人之間到底要歷經多少個輪迴,積攢多深的與運氣,才能相遇相知,相伴相惜。自懂事以來我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一路走來遇見的良朋知己,我格外

曾經以為真摯的是屬於青春的,長大後步入職場或在不同領域所遇見的人很難如年少時交心純粹,但我錯了。有些人初次見面,因一句話,一個淺笑,一個眼神,就能自然地感應到彼此意氣相投的默契,願意敞開心房交換純摯的,所以我有識於兒時的三十多年老朋友;陪伴彼此經歷人生起落分享喜怒哀樂的知己;一起追尋夢想築起革命情感的戰友;突然闖進我的生活一見如故的新朋友;還有幾天前因志同道合而剛結識的新朋友。這些新知舊雨,都在我的大小日子扮演不一樣的角色,如生活大師莫洛亞所言,幾乎所有人都因相識而改進,他們的出現讓我一直不斷地成為更好的自己。

朋友為我做的“浪漫事”

無論是朋友為我做的還是我為他們做的“浪漫的事”,都是我生活很重要的養分,閃光的記憶。如果你問我,朋友為我做過最浪漫的事,我會毫不猶豫地說“為我母親守夜”。11年前母親驟然離世,當時我與家人奔波忙碌早已筋疲力竭,與弟弟說好深夜輪班守靈,豈料兩人醒來時已是清晨時分,直奔靈堂看見好幾名朋友徹夜不眠聚在那裡替我守護著母親,昔日畫面至今歷歷在目。我想他們都忘了,但我一直銘記於心。

值得感恩的是,這些朋友如今還在身邊,但人生就像一輛疾馳的列車,有人會在某個交叉路口相遇駐足、停留,有人會擦肩而過,同行一程,而時間與經歷帶來“最殘酷的成長”莫過於曾經膩在一起的人兒不知何故漸行漸遠,如落下的帷幕般隔絕了兩個世界的人生。

漸行漸遠,是裡默不作聲的疏離,或許大家依然走著,只是不再並肩了;或許走的方向與人生的追尋早已不同;或許是彼此都給不了對方恰當的回應;或許兩個人本來就只適合當“階段性的朋友”。面對突如其來的單方面離場,我也曾經無所適從,殊不知後來的我也成了“中途退場”的人。

友情有時像極了愛情,年紀越大越嚮往相處間的寧靜感,尤其舒心,在光輝中得以柔軟,在沉默中得以心安。如果一段情誼讓人傷痕累累,滿心疲憊,請原諒我不夠體面地全身而退,當一回別人的過客。如此的友誼固然遺憾可惜,但人人皆完美有瑕,我們終究會適應,只是慕然回首或突然聽見對方的消息,難免感慨萬千。

據說,我們的一生會遇見8,263,563人,當中只會與275人親近。未來,我們還會經歷多少次的友情迭代?沒人說得準。於我而言,最好的友情,是茫茫人海中有幸相遇,恰好合拍且行且珍惜;如果走遠了也沒關係,在各自安好的世界裡,如果你回頭,我也還在。

那個教會我打檯球的朋友,多年後依然杳無音信,偶爾還是會想起他,也還是會默默期許他終有一天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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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23/03/2025
【爱华文】下个转弯/金睿瑜(峇六拜)

18岁以前,学习华文并非我的首选之路。我更像是被导航误指向偏僻险峻小径的驾驶者,忽然拐入通往华文的目的站。这个路程,我每开一段路便遇上一个大拐弯。弯过几个山头,我终于发现这条路是值得自己终身驾驶的道路。

我曾经因为讨厌抄写类的华文功课而不喜欢这门语言。或许是初学华文时老师们总让我们抄写自己的中文姓名,而这份作业对姓名笔画总数35画的我来说足以让我感到厌烦。后来,举凡需要抄写的作业如笔顺或生字,我统统都不喜欢。尽管如此,我的华文成绩依然平均维持在八九十分。在我的小小世界,华文只是考试的载体,当时的我只希望华文成绩不要拉低自己的总平均即可,不知道这个语言可以任何形式存在。

升上中高年级后,我不喜欢华文的原因和任何与华文沾上边的学术比赛有关。由于校内学术比赛皆按照班级分配得奖人,三甲预留给第一班表现最好的三名学生;安慰奖分配给第二及第三班的学生。一次,我无意得知自己的华文作文和常识比赛的名次在五名以内,却因为颁奖制度让我跌出榜外,华文予我又添了一份失望。

我本来不打算和华文当好朋友,直到结识了身材高大的罗同学。她主动和个性孤僻的我交朋友,因为我们的人缘不好,我们无论课前课后都黏在一起。罗同学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培养阅读的习惯。她总是把手上密密麻麻的少年长篇小说借给我,希望与我分享,而我三番四次拒绝她的好意。某日放学回家,罗同学趁我不注意把《小君》塞进我的书包,我皱着眉头接连读了几页。我在罗同学的“软硬兼施”下读完了第一本华文小说。

少了考试的压力,竞争的压力,阅读世界的华文非常纯粹。我在罗同学的潜移默化下拾起一本又一本的少儿读物。我慢慢发现,方块字非但不可怕,还很有趣。这段相遇是我初识华文的第一个急转弯。年中学校假期,我到罗同学的家作客,发现客厅的书柜陈列了好多小说。她要我随意挑几本回家看,还说自己的父母因为忙于工作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伴她,加上自己不受同学欢迎,所以把时间留给了阅读。罗同学的经历让我感动不已,我渐渐相信,华文可以化成一种让人坚定的文字,默默守护孤独的人。

认真说来,罗同学改变了我对华文的看法。我开始大量阅读罗同学介绍的华文读物,举凡书本、报刊、电视,但凡打上方块字的都被我称为巩固华文的媒介。这个行为正式催生了我对华文的热爱;亦是我成年以后,决心栽入创作和研究的伏笔。追随罗同学的脚步,我的华文学科表现在中学时期可谓“扶摇而上”。中学五年,我都是华文常识比赛的三甲,甚至在中二至中四期间的卫冕冠军。

尽管如此,我对自己的华文能力仍旧不自信。忽然开窍的我为了摆平小学期间对华文的倦怠,我从中一开始认真上华文课,并且坚持完成华文作业。上了高中,当周围的同学纷纷展现了“重理轻文”(尤其华文)的态度,念理科班的我不曾动摇自己对华文的热爱。每当上华文课时,大部分的同学悄悄在抽屉里写数理作业,愿意听华文课的同学少之又少。有同学以此描摹我上课的情景:“你是华语老师最疼的学生。”我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份赞誉,只觉得那是我应该尽的本分,遂而露出尴尬的微笑。

华文毁了我的信心

在我就读的国民型华文中学,华文是大马教育文凭(SPM)的必考科目。除了华文,我还报考了中国文学(今已易名为“华文文学”)。据悉,中国文学并非每一所华中附有的科目。由于这门课也不是课表内的必修科目,我们几位修读中国文学的中四和中五学生只能在每逢星期三放学之后留校补习,与代号“老李”的华文老师围在图书馆的会议室上课。老李的中国文学课影响我至深,哪怕课本仅分为文选、小说和戏剧三本,她总是有办法把沉闷的文本说得非常生动。如今回想,老李的上课模式更似小型的读书会。

高中两年,我付出很多心力攻读中国文学和华文,班上同学用来做高数习题的时间,我都用来复习文本。毕业时,我领了中国文学学科优异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帆风顺”地拿着甲等的华文和中国文学成绩考入马大中文系,殊不知这两科我最有把握的科目却只考获B+,连老李都不敢置信。命运对我开了玩笑,我好不容易爱上华文,从中得到自我与他人的认可,华文却再次毁了我的信心。我问自己,真的喜欢华文吗?还是一时冲昏了头?

因缘巧合之下,我来到了某大学学院的开放日。辅导员让我描述自己的状况,他用旁观者的视角分析了一轮,最终告诉我:“你是应该去中文系的,因为你的回答都离不开华文。”当时的我对报读中文系的态度还不够坚定,妈妈认为辅导员的分析有道理,讨论之后我们就缴了报名费。

3个月后,18岁的我正式成为中文系学生,一路念了两年半的文凭班和两年的学士课程。中文系文史哲不分家的传统,涵盖历史、语言、文化、文学和思想的内容点燃了我的求知欲,四年半的大学学院生活,我几乎不曾逃课。后来,我找到了自己对的兴趣——文学研究和创作。

沿着终身学习华文的终点站,我绕过了几个弯。自认不是最聪明的学生,不过我一直希望自己不要轻易放弃这份信念,这颗初心。我相信只要自己尚且愿意进修,总有一天,我与华文的邂逅必然留下漂亮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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