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盟在刚结束的6州选狂扫将近60%的州议席,除了以绝对优势坚守吉打、吉兰丹和登嘉楼的政治堡垒,伊斯兰党和土团党成功打破团结政府在槟雪森三州的防线,尤其是在雪兰莪,虽未一举推翻希盟领导的州政府,国盟却拉近跟希盟-国阵的距离,否决对方的三分二的议会优势。
国盟于此次州选的得利,确实展现他们具备强大的选战实力,也印证他们得到多数马来选民支持的事实,可是,这些成果只算得上是战术性胜利,无法就此断定国盟具备执政党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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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负面选举。国盟采取延续第15届大选的节奏来打这场选举,主打不安现状和不满政府的调子充作动员基础,吸取负能量的民意,鲜少触及公共政策和治国方向的讨论,简单来说,国盟并不是以潜在执政党的态度跟团结政府相抗衡。
吉打州大臣沙努西复制貌似特朗普、梅洛尼、杜特蒂、韩国瑜、纳吉的民粹形象,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希盟和国阵,用尽各种言论制造冲突场面,包括冒犯王室,过程中不忘把自己粉饰成遭国家机器恶意压迫的受害者,目的是要拉抬国盟声势,把选情炒热。
希盟-国阵不慎掉入伊党的陷阱,安华、阿末扎希、赛夫丁、拉菲兹及其他团结政府的高层领袖,纷纷加入跟沙努西一来一往的队列,导致选情在持续不断的口水战中升温。
然而,沙努西的这些政治攻防只能带动负面情绪,却不能进一步延展为有意义的政策讨论,这对我国的民主化是一种毒药。
第二点,空战。国盟在2022年大选的时候,在TikTok产制简而易懂的短视频推送给支持者,接触年轻马来选民。
鉴于这个经验,通讯部、内政部和警方已多次警告朝野政党,不要在竞选期间触及3R课题(种族、宗教、王室),沙努西、哈迪阿旺和林冠英更因为发表不当言论受到对付。
然而,团结政府无法制止网军、侧翼、KOL或一般支持者在社交媒体分享农场文,带动风向,国盟不必通过领袖直接发言,透过“友军”便足以吹起有力的网络政治动员。
第三点,撕裂巫统。根据许多论者的选后分析,国盟能够在槟雪森立杆,得益于巫统选票的转移。
首先,国盟提供平台给遭到阿末扎希屠刀的领袖,如诺奥马、安努亚和凯里,让他们以各种形式与国盟同在。紧接着,进一步疏远国阵盟党的关系,例如,韩沙建议国盟设立印裔社群的基层组织,鼓励国大党人跳槽,土团党非土著臂膀以提名权,邀请马华和国大党加入,让巫统显得失去羽翼,独自扛着天秤孤军奋战。
然后,将巫统加入团结政府解读为向行动党妥协、典当马来人未来、出卖伊斯兰、支持窃国大盗等,久而久之,演变成支持巫统等于出卖道德和灵魂,支持团结政府是民族耻辱,导致党性强的支持者不敢公开表明支持巫统,党性弱的支持者受到敌视巫统的大环境影响,只好背叛党意支持国盟。
惟,国盟撕裂巫统的政治作战不能持久,一方面,这是短暂的情绪勒索,国盟不可只以羞辱巫统来巩固这些支持者,也要显露出照顾他们的诚意,否则这些“叛党”选票势必回流巫统。
另一方面,国盟能够对巫统侵门踏户,主要出在巫统的内部问题未获得妥善处理,假设未来完成派系整合,找到取代阿末扎希的合适人选领导政党,届时国盟的挖角工作肯定不会比现在轻松。
第四点,依赖马来选民。跟2022年大选的情况相似,国盟在6州选依然故我,主打亲近马来选民的政治路线,对华印社群和非穆斯林极度不友善,以致民政党、非土著臂膀和伊斯兰党支持者大会堂派出再多非土著候选人,也无法博得这些群体的好感。
基于非马来穆斯林选民比例逐年降低,国盟大可继续依着偏袒马来社会的策略,通过选举夺取政权,只不过,这是以伤害马来西亚而非营造全民共赢的方式争取权力,对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国家形象的维持,都带来直接的负面效应。
国盟成功地展示优秀的选战实力,在6个州属都获得马来社会的热烈支持,但这股战力还不足够让国盟具备取代团结政府的资格,慕尤丁、哈迪阿旺和刘华才有必要推出一套国家论述,把饼干做大,跟安华团结政府的“昌明大马”竞争,而不是单靠负面选举、网军空战、分化他党和情绪动员来引导马来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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