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邦佐哈里向華人示好,以已故鄧小平的“黑貓白貓論”來強調砂拉越的經濟不會以種族和膚色來區分,華社在促進種族融合方面也需要從被動化為更主動,而砂華總會長黃良傑上任一直力倡的多辦跨族群活動是值得被推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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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筷子有什麼問題呢?”、“只要食物是清真就可以了,還不是(像使用湯匙般)一樣,把食物送進嘴裡”、“是誰說馬來人使用筷子了就會變成華人呢?”這是砂總理阿邦佐哈里8月19日晚上在2023年國際華人穆斯林研討會晚宴上的致詞。
對砂拉越人,阿邦佐哈里的談話沒有“新鮮感”,他只是點出了砂拉越人的生活常態。生活在種族關係融洽的砂拉越,各族聚集在華人經營的咖啡店用餐、穆斯林用筷子享用美食,或是伊班同胞以肅穆的神情,雙手合十閉眼口中念著“阿拉”,都不會掀起驚濤駭浪的輿論效應,這名教友當然也不會遭受人人口諸筆伐的災難。
然而,當阿邦佐哈里談話的視頻廣為流傳,也在非穆斯林對綠潮來勢洶洶感到憂心之際,阿邦佐哈里的談話卻適時撫慰了無數人心,砂拉越以外的大馬人,也心生羨慕,為何開明的領袖都在砂拉越?
作為砂拉越子民,我當然視生活在砂拉越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尤其一些西馬人表示羨慕砂拉越的生活,紛紛探詢有沒有可能移居到砂拉越生活?很抱歉,砂拉越─馬來西亞第二家園計劃(S-MM2H)只提供給外國人申請,西馬不屬於外國,自然不符合條件。
看著民間以佐哥(阿邦佐哈里)稱呼的談話視頻,佐哥的話確實太中聽了,尤其在他高談“筷子論”的時候,相信絕大部分的華人都會很受落。言論悅耳之外,我不免也揣想,華人對其他民族的文化了解有多少?非華裔使用筷子被華人視為是驕傲,但華人有沒有可能也嘗試馬來人或印度人徒手進食?而華人是否曾經嘗試去了解,徒手進食的習慣並不是不文明的表現,而是自古以來的習俗,需要的是被尊重,而不是不必要的調侃或嘲諷?
一名任職公務員的巫裔朋友在初認識時很興奮告訴我,她曾經接受過6年的華文教育,然後就在我面前“秀”了幾句華語,雖然她謙稱踏入社會工作後鮮少使用華語而不再流利,許多中文字也忘了怎麼寫,但在每一次工作上的聯繫時,我讀著她偶爾夾帶一兩句中文的短訊,很強烈感受到她在努力向我釋出善意;而我回讀自己以國文夾雜英文的回訊,從別人的努力看到自己的不足和不爭氣,只覺羞愧萬分。
在剛落幕的6州選舉,我偶然讀到網民對新聞從業員的評論,無關新聞專業,而是提到了華裔新聞從業員在採訪非華裔選民對選情的看法時用的是不正統或是蹩腳的馬來語時,我腦海裡浮現的是好些人從以往至今,都不斷在吐嘈馬來文/馬來語除了在大馬和印尼,幾乎毫無用武之地,直貶馬來文的價值時,我省思的是,如果馬來人讀到或看到了華人的這番論述,會不會也給華人貼上“極端”的標籤?
當讀到一對印裔兄妹在球場上用流利的華語在討論戰術時,我承認這對華人來說確實是很暖,很溫馨的報道,給華人社會注入了滿滿的正能量,也添加了優越感。我也突發奇想,也用逆向思考,如果今天球場上換成了是華裔球員和教練在用流暢的馬來語在討論應戰策略,會不會換作是馬來社會的一片歡呼,而華人對它的討論度會比印裔兄弟以華語交談的場景來得熱烈嗎?
在砂拉越,以純華人區、純馬來區或是混合區來區分住宅區等級的情況仍普遍存在。雖然說,如今的睦鄰精神已不如農村社會般濃郁,但如果有一天,華人不抗拒左右鄰舍都是非華裔,而馬來鄰居也能包容華裔鄰居養狗的嗜好,彼此見面不僅僅是點頭示好,而是可以從容話家常,對彼此的認識會不會更深一層?
當阿邦佐哈里向華人示好,以已故鄧小平的“黑貓白貓論”來強調砂拉越的經濟不會以種族和膚色來區分,華社在促進種族融合方面也需要從被動化為更主動,而砂華總會長黃良傑上任一直力倡的多辦跨族群活動是值得被推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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