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集團近年其中一個最受注目的角色,是作為俄羅斯在非洲拓展影響力的白手套,為非洲專制政權提供安全、武器和宣傳的服務,變相協助克宮在區內投射力量、增加收入甚至挑戰美國及其盟友。然而,隨著其領導人普里戈任與其他最高層在墜機中“團滅”,群龍無首的瓦格納既可能被俄羅斯官方進一步收編,也可能形成莫斯科難以完成填補的真空,令俄羅斯在非洲的佈局充滿不確定性。
自2018年在中非共和國簽訂僱傭兵合同開始,普里戈任還向蘇丹、利比亞和馬裡派遣了部隊,組建了一支據估計約有5000人的武裝力量,幾乎與美國在非洲大陸部署的約6000人的軍隊和支援人員數量相當。普里戈任6月表示,自烏戰開始以來,瓦格納武裝人員數量已增至2.5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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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俄羅斯媒體聲稱,儘管俄國防部顯然試圖接管這些非洲項目,但普里戈任卻可能希望說服普汀讓他擴大這些項目。其他人則指出,普里戈任可能違反了與克里姆林宮的協議,還在試圖繼續在俄羅斯從事商業活動,並且還在21日在社媒上發佈最新視頻吹噓自己在非洲的功績。
美國財政部稱,瓦格納近些年已發展成為更龐大的網絡,涉足眾多行業,其中包括礦業公司和政治顧問。其中一些企業,尤其是在蘇丹和中非共和國開採金礦的業務,為瓦格納賺取大量利潤,增加了普里戈任的財富,併為俄軍侵烏提供資金。
尼日爾上月發生軍事政變後展示親俄傾向,普里戈任隨即公開讚揚政變,還提議稱瓦格納協助維持秩序。非洲傳媒指尼日爾軍政府原正跟瓦格納談判,尋求軍事援助以應對西非國家經濟共同體(ECOWAS)的潛在軍事幹預,惟普里戈任之死或為此帶來變數。
美國智庫戰爭研究所(ISW)最新評估引述其俄羅斯知情人士指,俄羅斯國防部最近開始組建新的私人軍事公司(PMC),以取代瓦格納在非洲和中東的活動,並開始招攬瓦格納的人員。
其他專家則認為,莫斯科未來可能會找更聽話人物領導瓦格納,象徵式地獨立運作,又或將瓦格納部分兵源編入正規軍,例如作為特種部隊上烏克蘭戰場。
問題是克宮能否為瓦格納這個以個人權威為核心的複雜組織重塑品牌形象。最近卸任白宮國安會首席俄羅斯問題專家的格林表示:“如果沒有普里戈任,俄羅斯要在非洲有效展示權力將變得困難……普里戈任可憎,但他具備管理技能和某種魅力。這不容易複製。”
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非洲中心主任拉馬·亞德告訴法新社,無論有沒有瓦格納,“俄羅斯都想要保留其在非洲的商業和安全利益。這是一個主要目標”。
克里姆林宮對非洲大陸還有其他影響力渠道。非洲大陸處於世界大國之間激烈戰略鬥爭的中心。
這些渠道包括從大使館到私人投資者和俄羅斯公司,從電視頻道到東正教教堂。
瓦格納專家奧斯本說,這些都有助於推動瓦格納在非洲的成功。
中非共和國反對派政治人物本杜加說:“瓦格納是俄羅斯新殖民主義的工具,它沒有理由停止。”
不過,要奪取普里戈任這個複雜組織的控制權並非易事。
哈德遜研究所分析師拉夫指出:“克里姆林宮無意放棄普里戈任在非洲的地位。”
“不過,將那些行動從普里戈任轉移給繼任者將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總部設在紐約的智庫蘇凡中心指出,“正如俄羅斯總統普汀本人最近承認,即使是克里姆林宮也沒有真正理解普里戈任所操作的複雜系統”。
正在撰寫有關瓦格納僱傭軍書籍的獨立研究員萊赫納也說:“取代瓦格納在非洲的人員需要尋找擁有網絡和經驗的新人員來讓行動繼續。這不太可能。”
舉個例子,在中非共和國,瓦格納自2017年抵步以來影響力穩步增長,甚至於7月舉辦了一次關於重寫該國憲法的公投。
萊赫納表示:“代表(瓦格納)的一些關鍵人物很可能……會繼續留任,尤其是因為他們擁有維持中非共和國運營的網絡和機構知識。”
但分析員指稱,普里戈任的據報去世留下了一個關鍵職位空缺,而這些職位並不容易填補。
(綜合美聯社∕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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