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26日讯)她出生于马来西亚,在21岁之前,她没有身分证,以致在求学期间,面对种种困难,甚至间接使到她无法完成大马教育文凭考试。
现为贫童难民传道授业
但她坚信透过教育的力量,能改善生活。因此,即使当年没有完成大马教育文凭考试,但这并没有浇灭她对求知的热爱,而是报读了许多课程。如今34岁的她已结婚生子,在非政府组织担任教师,教导贫困孩童、难民孩童和无国籍孩童。
她就是蕾努,是儿童尊严基金会的一名教师。创办于1998年的儿童尊严基金会(简称Dignity)的宗旨是通过优质教育,赋予弱势群体的孩童打破贫困的机会,改善他们的生活及为周围的社区生活带来影响。
蕾努在接受星洲日报专访时娓娓道来她如何经历了那段没有身分证的日子,以及为何会选择从事教育工作。
父称领不到号码无法办理
蕾努出生于马来西亚霹雳州,父母都是马来西亚人,早在她出世后即办理了新生儿报生纸。
她在上小学之前,因为父亲工作的关系,因此一家人从霹雳丹绒马林搬迁至吉隆坡冼都一带。
蕾努在8岁那年第一次正式报名上学,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了解到自己还没领取身分证。
她说,由于还未到12岁,因此当时还可以用报生纸报名上学,她也顺利完成小学课程。
她指出,直到她升上中学,小学的老师有向中学的老师说明她还未有身分证。
“中学老师当时说没关系,交代我在领取了身分证后,就告诉学校。”
她坦言,其实,其父亲多次前往政府部门为她办理身分证,但还是无法申请成功。
“我父亲告诉我,因为很多人排队,领不到号码办理。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故事。
“无论他多么早去,理由也都一样,那就是很多人,领不到号码。”
父忙于工作常出差
拖沓至中五仍无身分证
蕾努忆述,在一段时间后,从事就业代理工作的父亲也不再关注她身分证的事宜,而是专注于工作,也常到外地工作,母亲也不清楚应该要去哪里办理身分证。
在升上中一后,老师频频询问蕾努是否已领取了身分证,她每次只能回应说还没申请到。
“直到我升上中五,我面对更多的质疑,就连我的朋友也问我为什么没有身分证。
“我说,我迟了申请,所以身分证还在办理中。”
她说,后来的一段时间,父亲在有空档时,还是有前往处理她的身分证的事宜,但结果还是一样,因为很多人排队,没能申请成功。
考SPM撒谎忘带身分证
无法骗下去选择弃考
蕾努忆述,在应考大马教育文凭考试期间,她总是前往学校办公室,告诉老师忘记携带身分证。
“因为应考大马教育文凭考试的每一项科目,都必须出示身分证,但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身分证,唯有谎称忘记携带,那么校方就会给我一封信,证明我是考生的身分,加上每次监考的老师不一样,所以一开始他们并无发现不妥。”
就在考试结束的前3天,蕾努觉得自己无法继续“骗下去”,因为其中一名监考老师发现有关的情况。
“那名老师问我,听说你每天都去办公室拿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当时唯有如实告诉该名老师,她没有身分证。
在了解她的情况后,该名老师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前来学校应考。
“但我自己因为撒谎而感到内疚,我就没去应考了。”
也就是这样,即使蕾努完成了中五的课程,但基于上述原因,她并没有完成大马教育文凭考试。
幼时贫困获免费补习
任基金会助理立志改变
谈及是如何走向当老师的这条道路?蕾努表示,因为儿童尊严基金会让她看到了教育的力量。
她说,小时候家庭经济有限,居住的地区属于贫困社区,有许多瘾君子及没接受教育的人士。
在就读小学时,机缘巧合下,在居住的社区遇到前来提供免费补习的儿童尊严基金会的团队人员,其中影响她最深的就是该基金会的联合创办人徐香妃。
蕾努说,当时的自己不太会交谈,也不会说英语,与家人和朋友也只是用淡米尔语交谈。
“儿童尊严基金会的老师们免费为我补习,徐香妃也时刻鼓励我,在我中五毕业后,在没有完成大马教育文凭考试的情况下,徐香妃让我在该基金会当助理。”
蕾努当时就告诉自己,必须打破贫困的循环,要改善生活环境。
她说,在那期间,在该基金会的帮助下,她报读了许多课程,也掌握了英语这门语言,如今也在教导英语科目。
21岁半工读拿到身分证
蕾努坦言,那期间,除了上课、工作,她也亲自前往办理身分证,在21岁那年,终于领取了等待已久的身分证,那一刻真的很开心。
她说,没有身分证固然让她在生活上面对许多不便,但庆幸的是,自己并没有因而放弃学习,而是在无法完成大马教育文凭考试后,选择报读课程自我提升,希望通过教育让生活变得更好。
如今育有两名孩子的她表示,接下来会继续报读一些教育性质的课程,也希望可以前往原住民社区,教导当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