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两部马新电影同时上映,一部是大马导演曹维骏的首部长片《饿鬼食堂》,另一部是新加坡导演邝子君时隔13年后再执导的第二部长片《芽笼》。前者因鬼片而争取到较多场次,后者虽有李国煌挂帅,但分级和题材缘故,场次不多。即便有明显的缺点,两片都值得被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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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马来西亚影院全年最不缺的就是惊悚鬼片,过去你可能被一些粗制滥造骗票房的本地鬼片吓走信心,但看过《饿鬼食堂》,不会留下阴影。没有廉价的吓唬情节,也不刻意恐怖,导演反而想借电影来传达盂兰节的含义,并用布袋戏和佛教故事《目莲救母》来串连,以及客家美食的推广,让观众看到属于大马的宗教习俗与文化传承,甚有吸引力。
今年2月,院线曾上映由大马、韩国和印尼三地团队联合摄制的爱情短片合集《就在你眼前》,其中何宇恒执导的〈Look At Me〉弥漫着一股迷人的梦幻感,在霓虹灯色照耀下,营造出浪漫的跨种族爱恋,看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来到《饿》片,霓虹色则表现出血腥惊悚以外的粉色温暖,当你挚爱的亲友离世,阴阳相隔再相会,你会惊,抑或喜?
重新认识盂兰节意义
本片的美术、镜头、调色处理均不俗,全片以粤语和客家话为媒介语,意外地不出戏,而且台词幽默有共鸣。演员是加分的一环,有关注本地影视作品的观众,都不会对陈沛江、张咏华、陈沛兴、韩依婷、周蕊丽,还有角色定位不明的吕杨感到陌生,就算是叫不出名字的家公家婆,众人都挺契合角色,陈氏兄弟一人饰演难与女儿沟通的典型东方父亲、一人扮演多功能喃呒佬,各有发挥段落,而最出彩是喜剧拿捏松弛有度的张咏华,低调地亮眼,教人印象深刻。至于贯穿全片的曾洁钰,就胜在自然不造作。
作为首部电影,《饿》有让人可惜的部分,例如没表现好饿鬼这主题,过于草率带过,也没好好利用群鬼冒出的场面,叙事上亦存有盲点。但本片至少证明了大马鬼片可以这样拍,值得一提,电影开始不久的两场回咖啡店解锁开门的镜头,分别聚焦刻有“回”和“家”的锁头,紧扣亲情主题,戏接见认真。
《芽笼》,顾名思义说的是新加坡著名红灯区,电影以此为故事背景,讲述妓女、龟公、医生、小混混和政客等5人,在一夜间被命运牵扯一起。本片尺度情节颇大胆,粗口没消音,剧情环环相扣,一开始就留有悬念,令人好奇5人的结局会是走向光明或绝望。
不为人知的人性秘密
尽管叙事呈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部分剧情略嫌刻意,而导演在说故事的执行力上,仍有待加强,加上演员没调教好,剪辑再强也救不了。虽非喜剧片,但李国煌自带的喜感,还是提供了不少笑料,特别是跟失智父亲的互动,简直哭笑不得,而其与生俱来的草根味,演起来毫不费力,就教人信服。惟,戏中5位要角背景、性格塑造都写得片面,除了他与戏份较突出的Shane Mardjuki,演过不少新加坡剧集的沈琳宸、来自台湾的林映唯,整体演出都令人尴尬,前者的声嘶力竭,情绪不到位,后者几乎一号表情,更出戏的是,明明一口台湾腔,生病的老父亲居然是中国腔。
透过电影,可感受到强烈的宿命感,这些在芽笼里的人都自讨苦吃,渴望拥有的,却都徒劳无功,就像香格里拉这地方,终究只是虚构的。故事的最后,黄雀在后的政客才是大赢家,相当讽刺。《芽笼》空有好题材,却没把握住,亦传达不出这五光十色的另一个天地的名利贪婪,难免可惜。不过,看惯了邻国出产的喜剧,难得有这么一部类型电影出现,而且是梁志强担任监制,值得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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