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末扎希在司法戰場的逆轉勝,希盟必須意識到這是團結政府的最後妥協,往後不能夠在政策上向巫統顯露妥協,安華更不應該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介入納吉的特赦案,必要時勿排除拉攏國盟一同制約國陣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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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日,高庭批准控方的申請,發出“釋放不等於無罪”(DNNA)的指令,副首相兼巫統主席阿末扎希幾乎可以說擺脫47項控狀的糾纏。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輿論非議,不少人還在社交媒體標籤DNNA(Discharge but not amounting an acquittal的縮寫)諷刺團結政府,鋪天蓋地攻訐安華縱容政治介入司法。
關於阿末扎希逃離法網一事,人們不應該過度敏感,特別是當初支持希盟和國陣聯合組織政府的民眾,這應該是早在安華擔任第十任首相開始便可以預見的結果。
首先,安華和希盟不得不委任阿末扎希擔任副首相,假設將內閣二把手的權柄交給其他巫統領袖,無論是被認為親近阿末扎希陣營的署理主席莫哈末哈山、或是傾向跟國盟合作的副主席依斯邁沙比利,只要不是給阿末扎希,他就會以安華干涉黨內事務的理由,動員其派系人馬,在政府團隊之外興風作浪,為政權制造不確定性,情況如同2020年上臺的慕尤丁,自公佈內閣陣容那刻起,阿末扎希為首的官司派就動作頻頻,以各種手段意圖使國盟政府不穩,逼慕尤丁和依斯邁滿足他的條件。
我們可以用相同的邏輯去思考安華和希盟的困境,如果團結政府要穩定不要亂,就必須先把阿末扎希吸納入團隊之中,確保慕尤丁執政時期的混沌格局不再發生。
第二點,在談判組織團結政府的過程裡面,阿末扎希無可否認是主要的操盤手之一,安華能夠順利圓夢成為首相,部分得歸功於阿末扎希在黨內壓力下力挽狂瀾,阻擋親國盟派帶領國陣投靠國盟。而且,掌握23席的砂盟願意在關鍵時刻轉投安華,也是阿末扎希從中擔任魯仲連,安華乃至希盟成員黨沒有正當理由把扎希勢力排斥在權力核心之外。
第三點,身為一名副首相卻有多項罪名糾纏在身,這對執政陣營的鞏固和國家形象的維持所產生的負面效應大於正面效應,因而扎希有很“正當”的理由去為自己在司法戰場中的“爭取正義”,希盟領袖若設法阻擾,勢必直接波及整個政權的穩定性。但是,撤回提控讓阿末扎希脫身,也會帶來傷害強烈的民意反撲,國盟藉著這個破口,繼續攻擊安華軟弱無能,打貪力度不如慕尤丁,讓馬來選民對團結政府更為反感,令非馬來社會對希盟更加不滿意。
所以說,阿末扎希脫離罪名的問題,涉及的不僅僅是民眾的觀感,也牽扯團結政府的內部關係,以及團結政府在國政或民意之間的抉擇,打壓扎希勢力當然能提升安華的民意基礎,產生更多的政治煙火秀,另一方面卻犧牲更多時間和心力放在權力角鬥,攸關全民的社會、經濟和民生課題被擱置一邊。
當團結政府成立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應該有心理準備,預見到阿末扎希及其他遭司法糾纏的巫統領袖將陸陸續續掙脫罪名,而且華社在這一點上,也認同希盟和國陣聯手,阻擋趨於保守的國盟“綠潮”。再說,假設當初阿末扎希帶領旗下29名國會議員,支持是慕尤丁再次擔任首相,國盟領導的聯合政府很大可能會面對跟安華相同的政治處境。
重點來了,繼六州選遭到國盟痛扁一頓以後,阿末扎希突然被釋放的確為團結政府帶來嚴重的負面聲量,尤其對即將來臨的埔來國席和新邦二南州席雙補選,可說構成最直接的影響,團結政府該如何解除這一連串的危機?筆者認為,安華必須通過2024年財政預算案爭取加分,作出實際、勇敢和有突破性的改革嘗試,用心解決全民正面對棘手問題,如薪資偏低、生活成本、房價過高、經濟結構僵化、投資市場缺乏彈性等等,推行民眾有感的新政策。另外,阿末扎希在司法戰場的逆轉勝,希盟必須意識到這是團結政府的最後妥協,往後不能夠在政策上向巫統顯露妥協,安華更不應該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介入納吉的特赦案,必要時勿排除拉攏國盟一同制約國陣的可能性。
民眾可以對阿末扎希案的結果感到難過、失落和憤怒,抨擊政府的聲音絕對不能缺少,惟,看不見終點的負面不會給國家帶來任何正面轉變,全民必須繼續鞭策安華領導的團結政府的同時,不要忘記推動好政策是這些政治人物的首要業務,該批評的錯誤要批評,該稱讚的好政策也要稱讚。畢竟政治人物最害怕的就是能夠理性判斷是非黑白的選民,只要這個力量進一步壯大,朝野政黨對所有事情也不太敢表現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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