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的使用是為了增加學習的樂趣,擴充學習領域,還有減少老師的工作量。但提到閱讀、書寫,還有聽課時,都以傳統的書本、紙筆,還有老師來進行。
某天在營銷學的課堂裡,和學生做腦力激盪,如何把白板筆賣給小學生。我說:“一般人對白板筆的刻板印象是,那只有教職員或企業才會買的東西。這刻板印象就是畫地為牢,在這無限大的市場裡把自己圈了起來。假設,今天我們研發一款適合小學生使用,速幹、容易清洗,還不粘校服的白板筆,然後送100萬臺便攜式小白板給所有的小學生,鼓勵他們用小白板來寫作業,拍照,然後上載到學校的雲端。啊,對了,出師要有名,那我們包裝成推廣環保,也降低學生書包重量的形象。跟那些平板電腦比起來,更適合小學生,因為容易保養,更不怕他們拿來偷偷玩遊戲。如果營銷成功,那市場就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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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在走廊碰到學生。他問:“老師,你不是很提倡科技化的嗎?多用電腦做功課不是更好嗎?若小學能像我們這樣用電腦來讀書做作業,那他們長大後就更不簡單。”
我說:“科技只是輔助,輔助的程度得看事物的根本。舉個例子,高級餐廳會用機器人來點餐送食物嗎?不會,因為那會與高級餐廳該有的價值主張(value proposition)背道而馳。而且,這年頭的孩子不需要通過學校來接觸科技。你看看餐館裡,有幾個小孩不是盯著手機或平板吃飯的?小學大量使用科技來進行教學,那能否提升教學的質量?那是否模糊小學的教學目的?”
小學教育的目的是什麼?對我來說,一是學習做事,二是學習做人。
打個比方,老師在課室裡播放某個視頻。視頻結束後,若老師直接要求學生針對視頻的內容來寫作業,那整個教學就死板化了。這裡我們就用回高級餐廳的例子。如果高級餐廳全部都電腦化,顧客一進門就圍著電腦選桌號、點餐,吃飽了再掃碼還錢,那還高級嗎?給我,倒不如去快餐店。
若感受也算在高級餐廳的價單裡,那過程裡必定要有人的參與。顧客一進門,就有禮貌的服務生一路伺候到離開餐廳為止,這才能給顧客感覺美好,一頓飯的感受也比掃描點餐的快餐店更強烈。
我們再回到課室的例子。老師在視頻結束後與學生繼續探討內容。這麼一個搭配,學生在科技與老師間切換,多生動,多有效率。生動的教學讓學生覺得有趣,學習的感受也更好。此外,效率的教學讓老師有精力去和學生互動。
你看,瑞典最近就宣佈減少依賴科技來教學,轉而使用傳統的教學方式。學生在平板電腦,獨立線上研究作業和鍵盤技能投入的時間統統減少,轉而在閱讀紙質書本和鉛筆寫字。
而在更早之前,芬蘭就已在2018年質疑了當地的數字化教學模式。當時的研究報告提到,在課程中使用的數字工具越多,學生的學習成果就越差。因素不是學生不會用,而是設備本身分散注意力。
瑞典和芬蘭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教育大國,也是科技教學的先驅。經過了幾年的嘗試,都返璞歸真的回到很傳統的教學。以人為主導,科技為輔助,這是兩國摸索出來的結論。
科技的使用是為了增加學習的樂趣,擴充學習領域,還有減少老師的工作量。但提到閱讀、書寫,還有聽課時,都以傳統的書本、紙筆,還有老師來進行。
看看這些年的農曆新年,孩子們雖然聚在一起卻都只盯著手機。這現象,不好也在課室裡發生。拿個小白板來讓學生們塗鴉玩鬧,總好過捧著電腦然後滿腦子都只想著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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