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三个星期、以打击不实消息为主题的美国媒体交流会落下帷幕,此行除了让我对“错讯息”(Misinformation)和“恶讯息”(Disinformation)有更深层的了解外,也让我感受到美国和亚洲国家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文化差异,包括价值观、风俗习惯、社交礼仪、饮食和社会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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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深知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特点,但仍有很多事让我不吐不快,也引起了一些反思。
1)健康饮食的糖衣陷阱
近年来美国社会对饮食与健康研究的进一步深入,加上监管局规定美国食品包装上的健康标签,给予消费者有关食品的营养信息和健康相关信息,有助于民众做出明智的食品选择。
然而,这是否意味着更健康?我曾在超市买了个甜甜圈,而包装也列出了食品中所含的所有成分,甚至有“少糖(健康)负担更低”的备注。然而当我一口咬下去时,牙齿立即出现酸麻麻的感觉。
此外,无论是零食或是饮料,即便已要求少糖,但甜度远远超越国内。根据《纽约时报》在2020年的报道,美国人平均每天摄入约17茶匙添加糖,而根据美国心脏协会建议,男性每天摄入的添加糖不超过约9茶匙。
一名随员也控诉美国是世界上药价最贵的国家,其中胰岛素的价格也远超一些先进国。除了加重国家的卫生健康体系的负担外,也使一些民众因而深陷系统性医疗障碍的泥潭。在美国十大致死因素中,心脏病高居榜首,而饮食习惯也成了这个第一杀手的罪魁祸首之一。
2)言论自由至上?
言论自由是美国人推崇的宪法原则,示威已是家常便饭。与以往在新闻上所见相比,亲临现场体验仍有不小的差距,而这仍然不足以体现美国言论的高度自由。
在一家餐厅用餐时,老板在一番寒暄后会开启尬聊模式,赞扬特朗普的伟绩并数落奥巴马的不是,而一旁冷眼相对的一名非裔一脸不屑,尽管气氛有些紧张,但大致未伤和气;在白宫和国务院等政府大楼外,示威者高喊抗议口号,无情的抨击当权者,而警方也只是在一旁看着,任由抗议者宣泄不满;在哈佛大学校园内,许多学生聚集在校园地标约翰·哈佛的雕像前发表演说,控诉校方给予的不佳待遇和提出诉求,而一旁的围观者则会报以掌声和嘘声。
对美国人而言,言论自由不仅仅是一项法律权利,也是一项文化价值观,允许人们在公共领域自由表达各种观点,促进了多样性、民主和社会进步。然而,言论自由也引发了虚假信息等问题。
3)失业救济金是致命拐杖?
在作为美国十大城市之一的旧金山,这里是主要银行及许多大型公司、机构的总部所在,是美国的科技与经济大城市。然而在繁华的背后,其实也掩藏鲜为人知的黑暗。
在踏上里脊社区的夜晚探险之行期间,路边尽是流浪汉搭建的临时帐篷,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味和尿骚味,瘾君子的汤匙散落一地,精神病患者失控的嚷着……当询及当地流浪汉问题为何如此严重时,一名随员解释称,政府发放的失业救济金和一些民间团体的“食物银行”是他们的维生工具,而一旦开始工作,除了将丧失领取救济金的资格,他们还需缴税,这促成了许多人倾向“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另外,城市越大,流浪汉的福利越好,吸引的则越多。
4)不能捉扒手,商店保安成花瓶?
在旧金山的Walgreens药店里,我们目睹了一名男子将零食和饮用水装进衣服内,肆无忌惮地走出店铺,而一旁的保安则视若无睹。
在疑惑和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上前询问保安后,才得知背后的原因。根据加州法律,盗窃价值950美元或以下的商品属轻罪,一般不受警方和检方的重视。这意味着捉了也很大可能无罪释放,甚至招致报复行为;而当地保安的无动于衷其实也有“苦衷”,因为他们不愿为捉小偷可能引起冲突,甚至发生命案“冒险”。
这位保安大叔也强调自己并非“花瓶”,只是在非必要时候不会出手。不过,他对“入店行窃”行为合法化的法律也深感无奈。
5)公民社会是美国成为世界领袖的原因?
这趟美国之行给我留下最尤为深刻的印象,当属深切地感受到了其公民社会的强大。除了注意到社区服务和志愿活动非常普遍外,人们都积极参与支持弱势群体、推动社会改革的运动。
另外,这里公民社会的强大不仅表现在志愿服务上,在政治领域也有显著影响。我看到了各种政治团体、社会运动和选民教育组织努力推动政策变革、维护民主原则,并鼓励选民参与,凸显政治参与的广泛程度。而作为公民社会的一部分,美国的独立媒体和新闻机构很大程度上确保了言论自由及信息的流通,并继续监督政府以维护民主制度。
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强大、多元的公民社会正在积极传播美国价值观和输出美国生活方式,这对长期以来扩大美国影响力的作用无比巨大。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大学和一些基金会往往也有独立自主的目标和议程,而不是服务于所谓的国家利益或政治利益,例如向发展中国家输出民主、培育公民社会。简言之,当地NGO的经验非常值得其他国家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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