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雲起 | 香江入南洋專欄: 洪馬內時代的柬中關係

在今年，執政柬埔寨長達38年的柬埔寨總理洪森卸下職務，並順利將總理職務交棒予長子洪馬內，而洪馬內於8月22日上任後不足一個月，就在9月14日訪問中國三天，並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會面，雙方承諾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倡議”，並且要共建“魚米走廊”。柬埔寨自洪森執政以來就與中國關係密切，子承父業的洪馬內上任後就立即訪華，可見洪森時代的“柬中關係”基礎，到了洪馬內手上沒有改變，依舊延續下來。

接班計劃有條不紊

要談洪馬內時代的柬中關係，要先洪馬內是怎樣接班，他的權力基礎決定了他能做多少的事。自“紅色高綿”倒臺的起的1979年，柬埔寨的國號幾度變更，柬埔寨人民共和國（1979-1989）、柬埔寨國（1989-1992）以及現在的柬埔寨王國（1993-現在）的44年當中，洪森執政就長達38年，儘管中間曾經與拉那烈親王共同親政，但政局基本上都在洪森的掌握之中，對洪馬內的接班也是長期部署、有序進行的，值得一提的是洪馬內的名字裡“馬內”（Manêt）在柬埔寨語意指偉大的思想領袖，足見洪森對此子期望之殷切。

在新興國家當中，軍隊往往對政局有舉足輕重地位，現時45歲的洪馬內自1995年就加入軍隊，2011年晉升少將兼任陸軍副總司令，2018年獲僅次於乃父的四星上將，任皇家部隊指揮官以及反恐特種部隊司令。洪馬內本人的軍旅生涯也表現不錯，讀書時就是美國西點軍校第一位柬埔寨畢業生，更是當年畢業僅有的7位外國學生，而且獲得獎學金，足證洪馬內本人的軍事能力是有相當水平，即便有家庭關係進入軍校，但能畢業並獲獎學金，這就不是關係所能解決的。回國後在2008年至2011年柬泰圍繞柏威夏寺邊境衝突裡，洪馬內就是主要負責者，在長達3年的衝突，洪馬內都在前線指揮，于軍中累積威望。當時負責太平洋地區美軍的美國海軍上將羅伯特·威拉德（Robert Willard）就說：“這次衝突為洪馬內樹立了軍事領袖和英雄的形象，他在外部威脅面前捍衛了國家主權。”

在2008年他也被任命為柬埔寨反恐特種部隊司令，在常規戰爭以外，執行任務以及可以快速反應的多是“反恐特種部隊”，即所謂的“治安戰部隊”，洪馬內的軍旅生涯觸及軍隊的幾近所有門類，也有實際領導作戰、解決軍事糾紛的外交能力，在履歷上洪馬內掌握軍隊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是牢固，這決定了洪馬內執政時軍政局面應為保持穩定，有利於他施展政治抱負。

東西方之間的洪馬內

洪馬內長期留學西方，除了在西點軍校畢業，及後他還在2002年於紐約大學獲經濟學碩士、2008年在英國的布里斯托大學獲得經濟學博士學位，留學生涯在西方長達十數年，這讓一些西方觀察家認為洪馬內任內會對西方的關係改善，甚至與父親不同，有不一樣的西方印象，從而推動新政策。《外交家》專欄作者大衛．赫特（David Hutt）就認為“柬埔寨新總理和年輕內閣（其中一些人曾在美國大學接受教育）的，可能會使金邊長久以來對西方的不信任得以解凍，也會使西方政府重新審視如何與柬埔寨打交道，想像洪馬內任內會與西方關係有徹底的改變。”

留學西方與意識形態未必有直接關係，正如朝鮮的領袖金正恩留學瑞士，也不能說他擁抱瑞士的價值觀，這還取決於他是否在地的思考與解決實際問題的想法，洪馬內留學經歷裡，關注的題目一直與柬埔寨有關，碩士論文關注土地改革，同期於世界銀行實習也選擇前往同為發展中國家的剛果，至於博士論文則是“一個跨國研究－什麼決定了企業分佈與結構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