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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特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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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pm 30/09/2023

国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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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里尔韩丹

中间选民

团结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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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里爾韓丹.馬來西亞政府會利用好運嗎?

Shahril Sufian bin Hamdan

首相安華和他的政府將如何處理他們所處的這種異常寬容的局面?他們是否知道,依賴只能同樂不能共患難的盟友是有風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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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壇有句諺語:表現好不如運氣好。不知這句話是否也適用於民主國家。沒有哪個政府願意承認自己是幸運的,但在他們的私下評估中,他們肯定意識到這是最珍貴的東西。在某些方面,現任大馬政府——至少,其基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首先,它有一個勢弱的合作伙伴巫統,而巫統對充當副手心存感激。它可以依靠一個龐大的核心票倉——包括但不限於華裔選民——來支持它。國盟中的反對黨則沒有贏得足夠的搖擺選民,目前也無法充分利用民眾的不滿情緒,更不用說提供一個積極的、令人信服的改革故事了。最重要的是,團結政府很幸運地得到了中間選民的支持,他們對近期的政治動盪感到厭倦,要麼耐心等待,要麼置身事外。

誠然,政府仍在努力爭取馬來選票,但與此同時,馬來社區尚未出現真正的改革呼聲或積極的不滿情緒。例如:在馬來西亞日街頭集會上,抗議撤銷對副首相阿末扎希的貪汙指控這一爭議性決定的人數相對較少——這一點即使在意料之中,也仍然令人震驚。在過去幾年,這種規模的“事件”會給政府帶來沉重打擊。然而,對於本屆政府來說,這場風暴似乎已經過去,至少目前只造成了適度和可控的損失。

問題是,首相安華和他的政府將如何處理他們所處的這種異常寬容的局面?他們是否知道,依賴只能同樂不能共患難的盟友是有風險的。

正如另一句俗話所說:打鐵趁熱,勿失良機。正如本人在之前的一篇評論中所暗示的那樣,建立更持久支持的方法之一是推動能夠帶來經濟成果的機構與政策改革。令人欣慰的是,政府已經採取了初步措施,概述了其改革重點——其中一些改革重點的確有野心。但令人遺憾的是,目前尚不清楚政府是否有貫徹所有這些改革所需的重點和內部凝聚力。

例如,備受期待的昌明經濟框架闡述了政府在未來十年要實現的社會與經濟成果。實際上,它是國家議程的定位文件。在馬來西亞自上而下的體系中,計劃和推介是其生命,這樣的東西需要不斷地灌輸到公眾意識中——這不是為了它本身,而是因為當系統接受了此信息,就能更好地行動。但是,自7月份推介以來,其內容在短短几天內受到了讚譽,但隨後的反響充其量只能說是不溫不火。絕大多數公眾都不記得該敘事未來十年要達到的七大目標,更不知道它們是什麼。

一個接受了該敘事的系統不僅會將這些目標宣傳為清晰的願景及熾熱的抱負,而且也會宣傳為什麼這些目標對普通大馬人很重要。其中一些目標,如提高員工薪酬在國內生產總值(GDP)中的佔比,已經成熟到可以獲得民眾支持的程度——只要能引起公眾足夠的關注。也許有人會問,目前政府是否有足夠的重視?

除了信息傳遞方面的挑戰外,政府還需要採取大膽措施來實現這些目標。其中一項措施是擴大稅基並創造必要的財政空間,以促進關鍵改革來實現既定目標,特別是在政府也將本身與削減赤字承諾聯繫在一起的情況下。

幾周前,經濟部長拉菲茲——同時也是安華在其黨內的副手——明確表示政府將在明年徵收資本利得稅,同時也在考慮重啟消費稅。考慮到該稅種早在2月份提呈的財政預算案中就已提出,人們希望政府能隨後提供細節和明確信息——例如,該稅種是否僅適用於非上市公司股票出售所獲得的收益。

但在拉菲茲宣佈這一消息的幾天後,安華在新加坡發表談話時卻顯得模稜兩可,他表示,在徵收任何新稅種之前,都將先進行補貼合理化和防止漏稅。

稅收——尤其是基礎廣泛的稅收——從來都不是件易事,尤其是與首先減少對富人的補貼的措辭相比。但它必須得到解決。那麼,考驗就在於政府能否保持內部的一致,並展現做出艱難決定所需的政治意願。

畢竟,事實證明,為了政權,它願意冒著民憤的風險,在自己的政治改革綱領上做出妥協。希盟在法定機構和政府相關公司中作出政治委任,同時也沒有為所有國會議員提供公平的撥款,這只是希盟在執政期間沒有踐行其在反對黨時所宣揚的理念的兩個例子,更不用說有關撤銷扎希案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了。我們期待希盟有同樣的勇氣,在其短期政治權宜之計之外的問題上——也就是它自己認為重要的問題上面對反彈。

在政策方面,在可再生能源(RE)和更廣泛的能源轉型(ET)領域表現了一些勇氣。例如,允許能源出口的決定會激怒能源機構內部的一些人。安全的選擇是保留禁令,因為政府錯誤地認為,馬來西亞將所有綠色能源留給自己更符合大馬的利益,而不是幫助新加坡滿足其需求。但值得稱讚的是,政府推翻了禁令,並發現了能源轉型的潛力,它不僅能帶來經濟回報,還能使大馬在一系列具有世代改革意義的活動中成為區域領導者。馬來西亞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任何領域真正處於領先地位了。改變這種狀況所帶來的心理影響將是值得的。

與以往一樣,政府需要以實際行動來支持其有抱負的言論。但是,隨著能源交易等計劃的實施,成為可再生能源交易樞紐的承諾得以兌現,我們有理由感到樂觀,至少在這方面,政策是一致的,而且是有遠見的。

其他一些經濟改革努力,如最近的大馬新工業大藍圖,也顯示積極的跡象,表明大馬也有可能在特殊性和可靠性這些關鍵點與能源轉型相匹敵。

上述例子是結構轉型的綠芽嗎?抑或只是一個不連貫、只是樂於掌權的聯盟較好一面?這取決於政府究竟想成為什麼樣的政府——一個有影響力的政府,還是一個僅僅向其支持者表示“至少我們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政府。

“烈火莫熄”運動已經過去25年了;這是由1998年安華倒臺引發的,但實質上是關於普通人民爭取正義、公平和向權力說真話的鬥爭。如上所述,最近發生的事件和妥協意味著對許多人來說,這一字眼現在只是用來調侃。一系列大膽的經濟結構調整努力可能是本屆政府——及其首腦——仍能令人信服地談論和實現的最後一個現有改革維度,以挽救激勵了一代人的“烈火莫熄”的實質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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