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巴就像是個磁鐵般讓我們情不自禁地深受吸引;身教時,她待人誠懇、輕靈甜美的氣質最讓我們念念不忘。旅途中能遇見如此心存善念的平凡女子,真是幸甚至哉啊!
初次見面,甜美自信的她這麼自我介紹:我們藏族沒有姓氏,宗巴就是我的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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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通過智能耳機就能清晰聽見宗巴所說的話,但我們依然非常樂意地緊隨著她的腳步,不知不覺地靠近她,就是一刻都不想錯過與她的對視交流,聽著她娓娓道來有關大昭寺、文成公主與藏教的錯綜複雜聯繫……同時,也是與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的人生哲理。
我嘀咕著,這藏族女子肯定是因為長年累月沉浸在如此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昭寺修行氛圍裡,才能如此感悟許多人生大道理罷……。她那句“微笑也是一種佈施”,我似乎聽到了宗教教理與生活教條被她巧妙絕倫地融合一起。不僅如此,聽似她在介紹大昭寺,但咀嚼一番之後,又好像是在講述著人生的點點滴滴,如此這般的言談,讓人如何不著迷?
明顯的是,宗巴是個相當有自己想法與看法但極平凡的女子。她不會因為作為大昭寺的專用講解員,就必須歌頌那些不辭老遠而來的信徒們,更不會給予他們百依百順的肯定。我更喜歡她堅決自信地說:“那些攜家帶口、千里迢迢朝著拉薩三跪一磕頭而來的信徒們,不該以為自己千辛萬苦帶著幼兒來到拉薩的大昭寺參拜後,就已經展現了信仰上該有的虔誠,我們更應該留在原地,好好教養孩子成仁成事,那才是佛祖願意看到的好事。”
事實上,從成都沿著國道318一路向著西部而上,在那2094公里的途中所見徒步、推著四輪雞公車、三步一跪一磕頭的信徒們、確實讓我們這些凡人看了心疼,偶爾不免會猜測:佛祖看到了,會掉眼淚嗎?
但是,宗巴斬釘截鐵地說出自己的見解: “父母第一,佛祖第二。如果在父母面前都不能跪下,那在佛祖面前跪下也無意義,不是嗎?孝順父母是最大的功德,比求神拜佛的功德更大。“
嗯嗯,我為她這番話而淚光閃過也語塞了。好吧,我也適時來個補充:沒錯,父母在世時我們應該無微不至地疼愛與照顧他們;但一些人卻反其道而行之,只在父母過世後的葬禮上搞足五天五夜的風光大排場,招人羨慕?孝子非也!
宗巴真醒目,她接著我的話說下去:我們藏族實行天葬,我們相信人死了,靈魂也離開了,留下的軀殼還能做個好事,因此切成肉塊讓禿鷹溫飽呢!反正,我們來也空空、去也空空,只有靈魂是永恆的,物質、身驅都是身外物啊!藏教信仰前世今生與輪迴,萬物有靈,雖然相逢自是有緣,卻也只是一場路過的人生,勿需牽掛。
曾聽說,藏人在生活上有著明確的信仰與精神寄託,所以他們是樂天派的民族,不僅很少憂鬱症患者,也不需要設有精神病院。值得一提的是,藏教信仰的最高境界是密宗教義,講究宗教教條與生活哲理交融匯合。因此,倘若年紀尚輕的宗巴真的是如此解讀人生哲理,那就意味著她的“內在修行”,已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與寬度;難得一遇!
在我沉思之際,宗巴繼續為我們介紹大昭寺裡的震懾之寶,即是世界上僅有的釋迦牟尼佛12歲等身像,據說還是佛祖自己點睛之尊。唐朝時期由唐太宗送給文成公主當和親嫁妝帶到西藏的寶物。宗巴微微笑著說::大家與佛祖真有緣,今天恰有善者刷金身,難得讓大家有這機緣目睹佛祖真身…不如一起來靜心膜拜吧!但是別急哦,他人雖花上好幾萬來刷佛身,或是誰誰誰又比我多付了100元添油錢,那不代表著佛祖會保佑他們多一點,而折損了保佑我的分量,佛祖是慈悲為懷又一視同仁的!咱們隨緣惜緣,懂得活在當下之幸最好,只要昨天今天明天都過得踏實,接下來的第四天佛祖也會保佑我們一樣幸福安康。”
所以,人不需要要求得太多太雜,有些東西該學會拒絕、放下、捨棄,方能過得更加輕鬆自在。宗巴說這些話時,明顯與我四目相對,我邊微笑邊回道:斷舍離,舊的必須得去,新的卻不必得來!
語畢,我突然有感,這大昭寺不愧是西藏眾大寺之中的最高界寺,而我們更有幸能在此遇見一位如此超然灑脫的民間高手,宗巴是也!事實上,她不過是個5歲孩子的媽啊!或許,是因為宗巴在大昭寺擔當了多年的講解員,因此與文成公主心連心,感應了公主的真善美德……。
想當年,文成公主離鄉背井徒步三年之後才抵達西藏,起初雖也不適應高原反應,但文成公主依然儘量以最自然原始的方法去適應大環境,不僅幫助藏人自力更生,更普及教育與知識、宣揚善待家人鄰里之普世美德。而眼前的宗巴,也堅持教育孩子做個堅強懂事又善良的人,更勝於每天只懂得燒香磕頭拜佛的信者。而宗巴也有自己的信念,她不會被日常瑣碎給耽誤自己想做要做的事情;積極向上。
言教時,宗巴就像是個磁鐵般讓我們情不自禁地深受吸引;身教時,她待人誠懇、輕靈甜美的氣質最讓我們念念不忘。旅途中能遇見如此心存善念的平凡女子,真是幸甚至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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