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看到許許多多還在奮鬥但還沒冒出水面的卡里科─他們日日夜夜的嘗試和失敗。人世間的事,從來都是有備而來,厚積薄發,積小成大,沒有什麼天降大餅,一夜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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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頒給了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和魏斯曼(Drew Weissman),以表揚他們在信使核糖核酸(mRNA)研究上的突破性發現。這或許是醫學諾獎有史以來最廣為人知的研究。提起mRNA,你或許立刻會想到冠病疫苗。是的,這次頒獎給這兩位科學家也是為了表揚他們的發現而使疫苗開發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也在冠病疫情期間拯救了無數的生命。
mRNA技術是當下醫學研發的熱點領域。連世界首富馬斯克都投資這個新興領域。在一次採訪中,馬斯克表示“利用mRNA技術,基本上可以治療一切疾病……它或許可以把你變成一隻蝴蝶。”雖然是句玩笑話,但mRNA技術確實具備顛覆當前疾病治療模式。但我想聊的是關於獲獎女科學家卡里科。
在卡里科獲獎後,媒體大事報道這位科學家的背景,把她的事蹟打造成好萊塢大女主故事─一個勵志底層逆襲疫苗女王。卡里科出生於匈牙利的一個小鎮,父親是鎮上的一位屠夫,卡里科從小就立志成為一位科學家。在1985年,她為了自己的研究毅然舉家移民到美國,當時她的全部家當只有900英鎊。然而科研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卡里科對mRNA痴迷,一頭扎進關於mRNA的研究。但因為她的研究非常前沿,學界並不能領會這個技術的重要性。在過去的30年,她輾轉各間實驗室,只要有地方提供研究經費她就去。但是大部分的時候她都遭到拒絕。30年的學術生涯,她在一個個實驗室間流浪,沒有固定職位。大學普遍要求年輕科學家自己為研究計劃籌集經費,養活自己,養活實驗室,不然就得走人。許多科學家不得不向現實低頭,選擇更容易獲得資助的題目。但卡里科對mRNA過於執著,不願轉投其他,最後大學停止了對她的資助,甚至在1995年她還被降了職。卡里科全情沉醉在實驗室裡,不只是週末,平日晚飯後也奔回實驗室,就連新年也不例外,三不五時還睡在實驗室裡。有些年甚至沒有休過一天假。
就在一籌莫展的艱難時刻,她遇到了魏斯曼博士。身為白宮首席醫療顧問,魏斯曼博士想用mRNA做出愛滋病疫苗。在研究中他們克服了技術障礙取得了關鍵性的突破,還把研究報告刊登在2005年的醫學學刊。但是,因為這個技術太前沿,文章發表後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直到冠病疫情的爆發,Biotech科研隊注意到這個革命性的技術,並利用mRNA以史上最快速度研發出了冠病疫苗。從此,卡里科才踏上她的疫苗女王之路。
愛情、暴富、逆襲—成人世界的三大童話。我們都喜歡這些童話,大多數人更是深深相信。但是我們很多時候只看到一個人浮出水面逆襲成功的一小段。這個錯覺讓我們以為一個和自己一樣的無名小輩,忽然有天得到了上天的眷顧,一下子就冒出來,大獲全勝。好比卡里科因為這場世紀疫情而獲得成功。這種戲劇性的故事總是讓我們嚮往,也讓我們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會是下一個幸運兒。我們沒有看到許許多多還在奮鬥但還沒冒出水面的卡里科─他們日日夜夜的嘗試和失敗。人世間的事,從來都是有備而來,厚積薄發,積小成大,沒有什麼天降大餅,一夜逆襲。
卡里科在mRNA領域的30年努力,才讓她在關鍵時刻得以運用本身的優勢。卡里科能捱過艱難的日子也出自她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她的丈夫曾表示“她不是去工作,她是去玩。”這份愛即使沒有諾獎也會讓她繼續走下去。卡里科自己也表示如果是冠病疫情讓她備受矚目,她寧願沒有這場疫情。所謂逆襲說白了也只是不斷的死磕自己熱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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