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豪／真正的中華文明起源（上）
第19屆亞運會剛剛落幕，我國運動健將與亞洲各國好手齊聚中國浙江杭州，同場競技為國爭光。這一屆杭州亞運會上，除了各位選手交出的亮眼成績，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杭州這一座古今薈萃的美麗城市。
杭州，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城，處處表現出江南特有的人文氣息與風雅氣質，讓來者皆感受到中華文化的深厚底蘊。同時，杭州也是一座朝氣蓬勃的電商之都，雲計算、人工智能、大數據運用等融入亞運會及整座城市，不禁令人讚歎中國如今的科技發達。以上種種，相信大家最近都通過社交媒體看到了不少報道和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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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人文與科技，杭州更是證明中華文明5000年曆史真實存在的關鍵。為什麼會是杭州呢？今天我們就先從中華文明的起源開始說起吧。
每當說起中華文明的開始，大家第一印象是否就是盤古開天闢地、女媧造人呢？其實現今大多數人對上古時期的認識，與大部分古人一樣，都是來自古書上的記載。
開天闢地、造人補天、阪泉之戰、大禹治水，一篇篇耳熟能詳的古史傳說，建構了近兩千多年來中華民族印象中的上古時代，我們又稱為中國的傳說時代。
實際上，這些傳說在歷史上也是慢慢形成的。先秦時期，諸子百家對古史傳說的認識也不是全都一樣的。儒家創始人孔子選擇“信而好古”，傾向於相信和肯定這些傳說的記錄。這些古史傳說一直流傳到漢代時期基本上就已成型，所以當司馬遷編撰《史記》時，便將這些傳說收錄其中，正式形成了以三皇五帝為核心的古史體系。
三皇，一般是指伏羲、女媧、神農氏、燧人氏等其中3位；五帝，按照《史記》的說法是指黃帝、顓頊、帝嚳、堯、舜。
在這套以三皇五帝為核心的古史體系中，上古時代民風淳樸，政治清明，夏商周三代的政治制度更是完美無瑕，形成一個後世讚頌的“黃金古代”。漢武帝“獨尊儒術，罷黜百家”後，這個“黃金古代”的正當性一直被歷朝歷代的儒家士大夫階級一代又一代地強化鞏固。
“三代”政制成為了儒士心中構建的完美政制，也成為了後來宋代、明代，甚至清代士大夫苦苦追求的政治理想。每當他們要爭奪政治話語權的時候，都會順理成章希望通過“託古改制”來推動變法和改革。
三皇五帝在上世紀遭疑古派質疑
這種特殊的“中華文明觀”，一直在中國歷史上延續了兩千多年，就算到了今時今日，依然是大部分人對中國歷史的基本認識。
不過在清末時期，帝國主義列強以船堅炮利強迫中國門戶開放，傳統士大夫教育分崩離析。取而代之的是不斷從西方傳入的新知識、新思想。所以當時開始出現康有為等人對中國古史體系產生懷疑。
因此，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以後的20世紀20年代，歷史學界出現了以顧頡剛先生為代表的“疑古學派”。他提出中國古史是“層累地造成的古史”，越在後期出現的傳說，人物在傳說中的時代越早，而且該人物的象徵意義會在傳說形成的過程中越放越大。
因此，疑古派認為有必要懷疑《史記》中〈五帝本紀〉、〈夏本紀〉、〈殷本紀〉等篇的記載。這動搖了自漢代以來的中國史學體系，三皇五帝突然間變成了虛擬人物，夏朝和商朝的存在也開始被質疑。
實際上，由於《史記》中可推導出來的確切年份，最早只到西周共和時期的公元前841年，所以當時除了疑古派，國際上許多西方學者和日本學者都不承認夏商王朝和三皇五帝的存在。那如此一來，是不是表示我們以前所學的中國上古傳說都是虛構的？
甲骨文印證商朝證實存在過
非也。所幸，國子監祭酒王懿榮於1899年無意間發現了甲骨文。甲骨文的驚世發現，引起了當時中國海內外學者的關注，包括被後人稱為清華國學研究院“四大導師”之一的王國維先生。
王國維先生利用甲骨文釋讀，成功證明了甲骨文當中確實存在“殷”字。同時，他把甲骨文中發現的先公先王和《史記》裡記載的商朝世系比較，最終證實了兩者之間的記錄基本一致。
後來，王國維先生提出著名的“二重證據法”，以後的歷史研究工作可運用地下考古出土的新材料與古代文獻記載相結合來印證，成為中國實證史學的可靠研究方法。
為了尋找和證明商朝真實存在，1928年成立的中華民國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考古組馬上在甲骨文的出土地點進行考古發掘工作。最終，他們發現了當地就是商朝後期的都城——殷（現稱殷墟），證實了司馬遷所記載的“盤庚遷殷”是真實發生過的歷史事件。
後來，考古學家還在河南發現了偃師商城、鄭州商城等遺址，都被證實為殷墟之前的商朝早期都城。因此，商王朝的真實存在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那商朝之前的記載是否真實？中華五千年文明的起點又是在哪裡？這些又與杭州有什麼關係？我們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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