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 | 甜筒雪糕雞髀打人牙較軟
早年街上雪糕車所賣的多數是小販自制的雪糕或本地生產的新新雪糕，後來才改賣Magnolia和Wall’s等國際品牌產品。各種不同形貌的雪糕中，最貴最好吃的一種叫“甜筒”，最初每支賣一元五角，我們只有荷包鬆動時才捨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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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糕的英文是Ice Cream，普遍譯作“冰淇淋”，這3個字正好貼切把其形貌和冷凍的特質形象化地反映出來；但也見過有人把它譯成“冰激凌”，似乎帶有凌厲的意味，不像“冰淇淋”那麼可親，簡直冷若冰霜，使唔使咁“激”呀？
我少年時代的一大享受，就是去吉隆坡蘇丹街街頭第一間的昌記茶餐室吃雪糕。那一大團裝在漂亮高腳玻璃杯內的圓球形玉蜀黍雪糕，裡面含有包粟粒，貨真價實。雪糕旁還插著一片薄薄脆脆的威化餅，用匙羹把餅壓碎，融和在雪糕裡一起吃，香脆餅塊在甜美雪糕裡逐漸溶化，口感美妙，兩者是相得益彰的絕配，記得每杯是賣3角錢。沿著昌記旁邊那道長長的石階梯，可通往上面的尊孔國中和獨中，相信不少尊孔學生都難忘昌記雪糕在其青春歲月留下的美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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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街上雪糕車所賣的多數是小販自制的雪糕或本地生產的新新雪糕，後來才改賣Magnolia和Wall’s等國際品牌產品。各種不同形貌的雪糕中，最貴最好吃的一種叫“甜筒”，最初每支賣一元五角，我們只有荷包鬆動時才捨得吃。幾十年後的今天，理應漲價好幾倍了。它的圓錐形雪糕杯筒，相信是用雞蛋、煉乳、砂糖、奶油摻麵粉烘製而成的，又香又甜又脆，比普通的威化餅雪糕杯美味得多。整個杯裡填滿雲呢拿香草味雪糕，最上面頂端還有一層巧克力醬加花生顆粒。甜筒全身以紙包密，拉開上面的紙蓋，一層一層吃下去，可逐步享受到層次分明的美味，一直吃到錐形雪糕杯底的尖端，甜甜的巧克力和酥脆的杯尖，造就最後一口的完美終結，令饞嘴小孩回味無窮！
這種甜筒雪糕有一個別稱叫“Drumstick”，但其圓錐形的形狀其實不大像“鼓槌”。無獨有偶，炸雞店賣的炸雞腿也叫“Drumstick”，兩者一樣發揮著引人垂涎欲滴的魅力。有一句廣東俗語“雞髀打人牙較軟”，意即給別人一些甜頭，對方就會答應你的要求。如果請人吃另一種“Drumstick”甜筒雪糕取代雞髀，央求他幫忙辦事，可能更容易收取“打人牙較軟”的功效，因為雪糕一塞進他口中，就會把他的牙較冷凍得發軟發麻，想拒絕你的要求也說不出口了！
另一種身價有如“藍血貴族”（昂貴的“貴”）的高檔雪糕叫Baskin-Robbins，一分錢一分貨，總覺得特別好吃。此美國品牌當年是由姐夫Burt Baskin和小舅子Irv Robbins拍檔創業生產的，有31種不同口味，其Logo“BR”中，“B”的右邊像個“3”字、“R”的左邊像個“1”字，形成“31”字樣，特地用紫紅色顯現出來。以前我們偶爾在月底的31日才買來吃，因為每逢31號會有31%折扣優惠。
有個愛吃這雪糕的朋友說：“可惜2月、4月、6月、9月和11月都沒有31號，吃不到七折的便宜雪糕！如果把‘31’拆開，改為每逢3號和1號都有折扣，那麼一年12個月裡有24天都可買來吃了。”我卻攞景說：“最怕到時每逢3號折扣3%，1號只折扣1%，你希望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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