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7:10am 12/10/2023

宋明家.周杰伦不是“妖怪”

最新研究数据也显示，疫苗接种能有效减少接种者患上长新冠后遗症的几率，也帮助国家减轻长新冠对社会的公共卫生资源的负担。

这两个月里，邻国新加坡正遭受Omicron变种谱系的EG.5和HK.3毒株肆虐，掀起今年第二波冠病疫情浪潮，每日病例从三周前约一千，增至过去两周的两千例。

鉴于新加坡多数民众都接种了加强剂（三剂疫苗），疫苗逃逸的“再感染发生率”研究数据，显得非常重要。

关于加强剂效用和“再感染”议题，美国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跨国研究团队在10月初新发布了一些数据，发现“再感染发生率”在接种者群体的“校正危险比”（adjusted hazard ratio for reinfection incidence）是比较低的。比如，“接种两剂mRNA疫苗者”的“再感染发生率”是“没接种者”的43%，这意味着“接种两剂”将危险率降低了57%（受试者5万6千余人）。而对比未接种者，“接种三剂”将危险降低43%。有意思的是，比较三剂接种者与两剂接种者，“再感染发生率”在三剂接种者（加强剂）却相对高了47%（引2023年10月4日《Science Advances》期刊论文）。

为什么打了加强剂的人，“再感染发生率”却比只打两剂的人高？是不是说两剂刚刚好，别打第三剂？

要解释这个现象，病毒变异株种类必须被纳入考量。

这研究的受试时间，是接受两剂基础疫苗后的1年左右，当时正是Omicron雄霸天下的时候，mRNA疫苗以中和抗体对Omicron的保护，也正在迅速减弱；这时候两剂疫苗接种者若感染了Omicron，会刺激免疫系统的其他组分，亦即两剂疫苗免疫反应的“免疫记忆”（immune imprinting），从而增强了对早期变异株（Alpha, Beta, Gamma, Delta）和Omicron的“再次感染”的保护。

但是，接种加强剂的人，则已进一步强化训练了人体免疫反应，以期望特定的早期变异株的攻击挑战；因此，当实际挑战是“免疫逃逸”（vaccine escape）的Omicron时，免疫反应会较差。

由于特定强化的免疫系统（加强剂）只记得早期变异株的“特定”样子，人体免疫系统遇上新的Omicron变种的时候，却是“相见不相识”，当免疫系统还在“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时候，Omicron已经乘虚而入、攻破防线了，亦即所谓“疫苗逃逸”。这解释了为什么“三剂”对“Omicron再感染”的保护性有所降低，此数据也和其他许多实验室和流行病学数据相一致。

这研究成果提供公共医药政策制定者一个重要指南：在设计加强剂疫苗策略上，面对各个因素的复杂性，例如加强剂剂量和次数、疫苗针对的变异株、接种者年龄等因素，都必须进行更多的额外研究。

不管是什么样的疫苗或加强剂计划，科学界可以确定的是，疫情时候保护着全球绝大多数人的，始终还是“疫苗”。最新研究数据也显示，疫苗接种能有效减少接种者患上长新冠后遗症的几率，也帮助国家减轻长新冠对社会的公共卫生资源的负担（引2022年5月《BMJ》期刊论文）。对于小部分确实因疫苗导致自己或亲友产生罕见副作用的接种者，我们予以深切同理和悲悯；同时，我们也应该明白这史无前例的全球疫苗接种计划，相比过去其他疫苗“松散”的接种，全世界“聚焦”效果的“浓缩效应”因素，让疫苗吃了很多死猫（详见2022年1月27日本栏拙作《疫苗为什么吃死猫？》）。

以下这个譬喻，可以进一步解释“冠病疫苗为什么吃死猫”：

（1）假设张学友每举办一场千人演唱会，平均有5人晕倒送院治疗；

（2）若张学友每年来马举办两场演唱会，每年就有10个人因张学友而晕倒，大家都说：“没事，这很正常！”；

（3）2020-2022年这三年里，周杰伦说他很喜欢大马歌迷，来马举办了600场千人演唱会，平均一年就有1000个人晕倒（200场X5人）

（4）因为晕倒人数太多（每年1000人晕倒），民众就说周杰伦是妖怪，反对他来马开演唱会；

（5）张学友方面，还是照样每年两场演唱会（每年10人晕倒），大家都说：“啊！没事，10个人而已！”

关于疫苗和病毒的种种，科学界都还在学习路上。但我们不能因为周杰伦（冠病疫苗）大量增加了演唱会（接种）次数，而说他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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