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经济学者认为,不管是正面的抑或是负面的外部性,都有问题。正面的外部性会造成好的东西供应太少;负面的外部性会造成社会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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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霾来袭,臭气熏鼻,伤精神也伤身体。烟霾还阻碍视线,大地能见度低,天空犹如装上窗纱,让人可以直视太阳。大家都说,要“正视” 烟霾问题。浓雾当前,到底要怎样正视?
本栏上次见报,我以日本排放核废水为例,示范了我们可以如何应用科斯定律(Coase Theorem)看待问题。该文主旨在于破除道德迷思,提出一个实事求是的态度,尽可能减少破坏环境、损坏健康、影响国际政治关系,进而商讨如何建设美好生活社区。
经济学上有一个“外部性“(externality)话题,指的是个人行为的代价有额外于该行为的成本。以日本排核废水为例,被海啸冲毁的核电厂要重建,必需把囤积的废水排排掉。造成的海洋污染,就是外部性;以印尼跨境烟霾为例,当地财团或小农为了开垦森林,采用了成本最低的方式——烧芭。造成的空气污染,就是外部性。
人的日常行为都含有外部性。比如我播音乐,你的清净就受损。我播音乐是我的事,而且,这么好听的音乐,你为什么不懂得欣赏呢?不管我怎样说,这都是对你的外部性损害(negative externality)。相反,如果隔壁住着一个钢琴能手,每天定时定候演奏,琴声优美,我们就无端享福。这是外部性获益(positive externality)。
一般的经济学者认为,不管是正面的抑或是负面的外部性,都有问题。正面的外部性会造成好的东西供应太少;负面的外部性会造成社会损失。确切说来,是因为个人成本与社会成本分离,前者低于后者,所以造成一部分的社会损失无人承担。这是理论上的说法了。
换到现实。印尼烧芭产生的烟霾和日本排放核废水,是属于负面外部性了。从改进社会的角度看,我们要问,这些外部性有可能内在化吗(internalize)?所谓内在化,就是把那一部分无人承担的社会损失找个归属,令一方承担责任。巧妙的是,这么一问,就把外部性的问题和产权(property rights)挂钩了。
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不管什么“外部性”,而是直捣问题核心,问地主可不可烧芭、问居民该不该受累。答案当然是不可以不应该。于是,政府就有强而正当的依据,去制订环境法例,禁止烧芭。在印尼国内,相关法例已相当完备,但烧芭依旧,烟霾不断。这说明困难不在立法,在执法。
印尼的环境部长说:我们烧芭干卿何事?更何况我们并无造成贵国烟霾……部长摆明睁眼说瞎话。
印尼总统佐科威却是明眼人。他了解自己国内林火严重,委婉地承认该国烟霾可能跨境(“When there is fire, there will be smoke, and if there is wind it can get anywhere”),已吩咐军队和警方到林火热点调查。
其实,我们不妨带点同理心,体会身在灾区的印尼人,所受影响一定更大。一味向“印尼人”叫嚣,于事无补,无情也无理。
我们更加应该反省:我们生活环境的空气污染,有多少是自己造成的。我们必须反省,因为跨境烟霾是别国造成的,我们可以追责,但我们不能改变人家。我们永远可以改变自己。别的不说,因为城市规划失当,到处高速公路到处车,空气已大受污染。国内还到处发生公开焚烧,不管是处理枯枝落叶、祭祀,还是焚烧垃圾,每登高临远,必见狼烟四起。这就是大马一道丑陋风景。
十分讽刺,在国内受到邻国跨境烟霾之害之际,才有官员出来表示将会严抓露天焚烧。平时自己不做好自己,指责别人的时候,就算给你理据充足,也站不稳脚。所以,当傲慢的印尼部长说:“大马不能否认内部问题也是导致境内空气污染指数高的原因。”的时候,我们只能无语,忙顾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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