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上天给哥哥写的一封情书,而弟弟却是上天给姐姐下的一道战书”,无意间在网络上看到如此搞笑有趣又特别写实的一句话,这大概是很多哥哥姐姐的心声吧!刻板印象来说,哥哥的温柔都是对妹妹的偏爱和例外,而有弟弟的姐姐都是接过战书的“武林高手”!
我不为人兄,也没有乖巧可爱的妹妹可宠,我只有一个与我生命先后顺序相差17个月的弟弟,不过我并非“武林高手”,因为我弟弟并不欠揍!对于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回忆里的吉光片羽只有我俩经常上演的“枕头战”,但时至今日我也不记得当时挨揍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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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弟弟的个性截然不同,他内敛沉稳,更像妈妈;我外向奔放,更像爸爸。弟弟是理性的机械工程师;我是感性的文字工作者,如果非要把我们的位置调换,我一定不过3秒就把机械搞砸。对于他的专业,我是一窍不通,但凡从他口中说出与科学原理、科技、研究等相关的事,我是深信不疑。然而他并不是典型的“机械男”,他也有温柔感性,心思细腻的时候,尤其现在对待幼小儿女轻声细语的铁汉柔情。这一切看在我眼里,他的似水柔情早已在年少时展露无遗。
年少的我们曾经共度一段很美好的青葱岁月,因为年龄相仿,我们有好多的共同朋友,经常一起办活动,一起到海边烧烤、弹吉他、赏月、看流星、露营。我最怀念的是与他一起创作歌曲的“浪漫时光”。每当我灵感乍现,填完词后就跑到他的房间,他就会拿起吉他弹弹唱唱,我们就这样创作了不少歌曲,包括近乎可发一张完整专辑的生活营主题曲,以及在音符中深藏着秘密与小心思的小情歌。
这段妙不可言的年少时光在他离家念大学,我离乡背井到吉隆坡追梦而慢慢消失殆尽。还记得他离家时,我和父母一样满怀担心,即便他的大学和我们家只隔着一座槟城大桥的距离,车程只需45分钟。
深刻感受到弟弟长大了
纵使我俩的年纪只差一岁,但弟弟永远是弟弟,一直都是那个小时候笑起来眼睛弯弯,耿直又诚实的“小孩子”。11年前,母亲因一场车祸重摔倒地,脑部严重出血,被送入加护病房。母亲苦撑了4天,终究敌不过死神的召唤,医生说即使插管依赖仪器也无法再维持生命,受伤的躯体会慢慢停止运作,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为此征求家属的同意,撤销生命维持设备。
平时总觉得什么风浪没见过的我,听了医生的解释后六神无主,根本无法做这么重大且悲伤的决定。最后权衡各方意见后,弟弟做了果敢的决定,忍痛同意让医生撤除仪器。当时泪水早已模糊我的视线,但弟弟的身影至今历历在目,那是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我的弟弟不再是个孩子,他真的长大了。
过去15年来,我在首都打拼,靠他守护我们的家,而我力所能及的就是尽可能每月回家。我很感谢家里有他,我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家逐梦。在我卸下主播身分前,最后一次播报新闻时,他发来一组照片,是我古灵精怪的5岁小侄儿与电视上的我的合影。我想我弟也曾为我满腔的孤勇与多年的努力感到一丝骄傲吧!
我们都在可谓龙蛇混杂的地方长大,但如今我俩都长成了让家人安心放心的大人。有爱而独立的关系,是相守相伴的模样,弟弟绝对是父母赐予我生命最好的礼物。我不确定我这个姐姐是否称职,或许待我年华老去时,唯有他有资格为我评分。
“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30米,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阖,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雨树共老,挺好的。”这是龙应台笔下形容的手足。时光静好,愿有兄弟姐妹的人,不负今生来之不易血浓于水的手足情缘。
这封上天为我写的“情书”,任谁都无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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