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種轉移所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外來物種入侵,造成的經濟和生態影響,遠超過我們所能預計。人往往高估了人,低估了其他生物的生命力而禍延子孫。
ADVERTISEMENT
我們當中,有多少人因為港劇而垂涎大閘蟹特別豐富的蟹膏及肥美蟹肉?又或者其實很多人即使沒有看過電視裡曝光率高的香港酒樓和大閘蟹,也早已知道這是肉質細嫩、高鐵質、高核黃素的高營養河中美味?但是我們的這一道餐桌美食居然把英國人嚇得夠嗆,他們把這些好吃得不得了的傢伙視為可怕且具有毀滅性威脅的外侵物種。
大閘蟹是怎麼移民到英國的,是被強擄綁票而去的過程中僥倖從刀俎上逃生,還是被主人嫌棄而遺?蟹族沒有留下它們可歌可泣的移民史,人類雖好奇,卻無從得知。目前只知道1935年英國發現了大閘蟹始祖,但無法確定它們是不是第一批移民。1973年,英國人發現大閘蟹在泰晤士河安家落戶成為河中霸主,對泰晤士河的本土水生動物大快朵頤,並且快速和大量的繁衍後,“蟹災”便揮之不去。英國人不吃大閘蟹,雖然大費周章地設法捕捉,但少了吃的渴望和需求,“捉捕”的效果終究不如“吃掉”來得強。
大自然有一套奇妙的自我平衡機制,不同地區自有一套本土的食物鏈,一物剋一物,在生活環境和棲息地不受破壞的前提下,無論是生物還是植物,各物種之間都能保持一種相對平衡的互相制約關係。一旦平衡失序,各種可逆與不可逆的破壞勢必很快湧現。
儘管我們不知道,大閘蟹當初是不是被當成一食材從亞洲被“引渡”到英國,但從歷史上各地物種移動和入侵軌跡所見,凡是跨地區,尤其是跋涉千山萬水的物種轉移,很大程度上都是人為的,如若不然,人類也是間接的推手。而英國大閘蟹之災,也在告訴我們,當人類控制不了由人類帶來的外來物種時,必然會被反噬。這個慘痛的道理,澳洲還在承受著。
澳洲的野兔之災比起英國的大閘蟹之災更顯而易見,是澳洲的硬傷。澳洲的野兔來自英國,當然也不是它們一蹦一跳自己去的,這些被當食物的兔子和飼主隨英國艦隊乘風破浪到達澳洲時原本被圈養,被野放後遍地產崽,讓澳洲面對了長達約160年,身心俱疲的人兔大戰。據統計,澳洲野免的最高數量曾多達100億隻,吃掉了農作物也吃掉了植被。雖然澳洲政府透過各種方法剿殺野免,近年來已把野免控制在2億隻左右,但對農業造成的損失依然嚴重,估計每年6億令吉。
今時今日,盛產優質淡水魚的全國最長河──砂拉越的拉讓江裡也發現了非本土魚種。一種來自亞馬遜的兇猛且繁殖力強的淡水魚也在拉讓江裡拼命吃掉我們的“本土魚”,我們的水生物多樣性也在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脅。
從古自今,人類犯下了許多自以為能掌握自然,掌控天地萬物的愚蠢失誤。嚴格而言,物種轉移是無知和傲慢的行為表現之一。而物種轉移所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外來物種入侵,造成的經濟和生態影響,遠超過我們所能預計。人往往高估了人,低估了其他生物的生命力而禍延子孫。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