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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1:30am 30/10/2023

电影

非常人物

导演

李康生

蔡明亮

坚守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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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金馬】導演蔡明亮/不拍沒興趣的項目 堅守內心做電影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陈敬晖

“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們的朋友或同事喜歡我,而不是你們本人喜歡我呢?”

當我代替同事轉達喜愛之情後,導演笑著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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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本刊 葉洢穎
攝影:本報 陳敬暉

9月上旬,蔡明亮應邀回馬舉辦名為“從電影院到美術館再到電影院:蔡明亮談創作的無限可能性”的講座。

光看標題就知道,他的舞臺從來不只限於電影院。他做過多次跨界嘗試,比如將電影帶入美術館、執導舞臺劇、與其他藝術家舉辦聯展等等。

這位出生於馬來西亞砂拉越,在臺灣定居、發展的導演在國際多個重大電影獎收穫頗豐,今年更獲得歷史悠久的影展——瑞士盧卡諾影展頒發的“榮譽豹獎”,以表彰其電影成就。這也為他那長長的得獎紀錄再添一筆。

許多導演面臨資金短缺的問題,但他從來不缺,甚至會因為興趣缺缺而推掉項目。

“我有資金,可是我沒有想要拍。我常常都是這樣,我會推掉很多東西,沒有興趣。有些是觀念不太一樣,他可能覺得他有個劇本找我來拍,我說我不會拍別人的東西,很可惜啦!我不是那種導演,我不會勉強自己做這些事情。”

獎項、金錢和夢想盡在囊中堪稱人生贏家。但饒是萬事亨通的他,亦深受健康問題的困擾。

1994年上映的《愛情萬歲》讓蔡明亮一舉獲得金獅獎、費比西獎、金馬獎最佳影片及最佳導演獎,是其代表作之一。(圖:取自網絡)

交由身體做主,以平常心走自己的路

他身患恐慌症,最嚴重時一週掛4次急診,還曾寫好一份遺言留給,無法完全自控的身體令他心生感慨。

“我知道我還是會創作,只是身體也好,命運也好,把你帶到什麼地方你自己不是很能做主的。”

他嘆,拍電影是一項耗體力、耗精神的工作,需要年輕的體魄,而“中年”是最好的時機。

“中年的時候(體力)最旺盛,你要做什麼(會有)很多想法。50歲之後,你就開始比較不那麼想,所以我自己在走我的路,是跟著我的身體在走。我沒有太強求一定要接很多案子。”

和許多每日汲汲營營談案子,拉投資的人不同,他有點隨波逐流,不強求不逞強,船到橋頭自然直。

“是怎樣就是怎樣,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它總是有東西來,很自然而且是非常符合你的年齡的,所以我做得很順。”

比如美術館相關的工作,需要時間緩和地處理,可能需要來回商談幾年才會變成一個展覽等等,這是他目前的工作內容和模式。

蔡明亮被許多學者公認為是“緩慢電影”的代表導演,電影節奏慢,生活和工作步調慢,然而有趣的是,他在看《黑暗榮耀》這部快節奏的劇集時,卻是用快進的模式看完。因為這部風靡全球的爆劇讓他覺得無趣。

“有很多電影是很慢的,你就看得津津有味。那種電視劇的劇情是灑狗血,簡單來說比較廉價,(無論是)它的情感、它的表演、它的處理都是……”

他對戲劇性的內容愈發不感興趣,覺得人生並非如此,大部分真實的人生沒有那麼劇烈和戲劇性。

“人生反而很多很平常的狀態,所以你就很喜歡看那種跟你(生活)不一樣的內容,那是比較多的造假(元素)在裡面。很多戲都是假的,但是大家都喜歡看假的東西。”

因此每當他看到類似的劇情時,總疑惑地想:有如此之多的愛情嗎?情感這麼強烈嗎?

這也是他近年來劇情片拍得少的原因。“我近年拍的劇情片很少,就是因為我不喜歡編劇這件事。編劇編出來的,講的話不是人講的話,講的話都是文學家講的話。”

“講的話很雋永,可是生活裡面不會講這種話,我就覺得不真實,我就沒興趣。”

《青少年哪吒》是蔡明亮的第一部劇情長片,於1992年上映並獲得了東京影展銅櫻花獎。(圖:取自網絡)
2009年蔡明亮受法國羅浮宮之邀拍攝《臉》,此部電影也是羅浮宮典藏的首部電影。(圖:取自網絡)
蔡明亮最新作品《日子》,於2020年在柏林國際電影節及臺北電影節上映。(圖:取自網絡)

藝術創作者理應讓人變得敏感而非遲鈍

於他而言,“Less is More”(少即是多),更喜歡簡單、自然、真實的東西。他可以拍13張臉,無所謂是否說話。碰到有人生閱歷的人,他便留心傾聽對方述說的內容,因為很有意思。

“你認真聽完,全部人的內容都差不多,人生就這樣。”

就像俗話所云,天底下沒有新鮮事,這才是真實的人生。

“我覺得所有的藝術創作都在做一件事情:讓人變得比較敏感,而非變得比較遲鈍。”

他感慨如今的人們很遲鈍,需要劇烈的刺激。不會看窗外的景色,公共交通上看短視頻、短文、圖片充斥的手機,再不會選擇會帶著我們思考、幻想的文字。

“其實你看完了,也不知道自己看了什麼。”

囫圇吞棗,還來不及品嚐和消化,又迅速拋在腦後……週而復始,我們漸漸失去放慢腳步“欣賞”的能力。

他語帶遺憾和無奈地說,馬來西亞沒有美術館。他去過世界各地許多美術館,無論是臺灣、華盛頓、巴黎的美術館會舉辦許多的活動,男女老幼參與者眾,參觀美術館彷彿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比如說巴黎的羅浮宮,他們以前統計一年(參觀人次)800萬人,25%是當地市民不停地使用他的美術館。”

“所以歐洲人願意去排隊看侯孝賢,或者看我、阿巴斯的電影。他們會看商業片,製作商業片也拍藝術片,兩者都沒有衝突。”他補充,“當然藝術片會人比較少一點。”

他看見排隊的人龍中,既有老先生、老太太,亦有中年人和年輕人,受眾群體年齡跨度大,然,當他們去臺灣看電影節,目光所及之處全是年輕人。

“中年人去哪裡了?打麻將、唱卡拉OK。他們沒有興趣看一個創作的電影,他們要看賀歲片,就很虛假的一些東西,就笑一笑這樣。”

“你如果是一個作者的話,你覺得你拍了這些東西,到後來是什麼呢?”

他回首過往自己曾看過的電影,發現上千部電影中,可看的、留下來的,卻沒有多少。

蔡明亮認為,所有的藝術創作都在做一件事情:讓人變得比較敏感,而非變得比較遲鈍。

“李康生”這一符號

不知道你是否遇到過“曾經的自己”?這個人也許年歲、脾性與你相去甚遠,與你非親非故,但是青春洋溢的臉龐、眼裡閃爍著鬥志的火光、骨子裡對於夢想的執拗、拒絕成為大多數的堅持,卻彷彿照見了多年前那個未曾被社會毒打的自己。於是,忍不住伸出援手儘可能成全,並且關注他的成長,好奇他歷盡現實磋磨後,最終將成為現在的我們,又或者變成我們本來想要成為的那個人?

即使在現實生活裡沒有碰到過,那也許在蔡明亮電影裡你會找到“另一個自己”。

截至今日,蔡明亮一共執導11部劇情長片,無論劇情內容如何變幻,唯有男主角李康生這點從不例外。

從臉孔充滿膠原蛋白的青年,到肌理帶有故事感的中年,蔡明亮的電影像是時間跨度近30年的另類紀錄片一般,記錄著李康生每個階段的變化。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呢?他在紀錄片《蔡明亮的電影夢》揭曉了答案。他說:“這個人,你不會丟掉他,因為你不會丟掉你自己嘛。”

蔡明亮一共執導11部劇情長片,無論劇情內容如何變幻,唯有男主角李康生(前者)這點從不例外。(圖:取自網絡)

這意味著李康生是他對外展現的自己嗎?

“可以這麼說,”他毫不猶豫道,“我們也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很多重的關係。我看李康生,他差我11歲,在年輕的時候(我)就好像看到我年輕的自己。”

“但也不是真的完全是自己。我覺得每一個人的成長過程都有一些類似的經歷,比如說不出來的焦慮、對前途茫茫的感覺、對愛情的憧憬或者是失落感……我覺得每一個人都有,只是深淺不同,我看李康生就是這種感覺,所以我就一直拍他。”

可是,有時候他也很清楚,他拍的人是一個叫“李康生”的生命體。因為近在咫尺從未離開,因此他能看到這個生命體的變化。

於他而言,“李康生”和“其他人”不同。其他演員是一張臉孔、一張票房、一具美麗軀體,是票房也是生意。而他拍李康生則是一種投射。

“不是我一個人的感覺,有很多熟悉我的記者或者觀眾,他們是從那個年齡長過來的,他們看李康生也等於是看他自己。”
因此可以說“李康生”是他又不是他,亦或許是我們每一個人。

愛喝咖啡的蔡明亮開了一家每年10月才會想起的咖啡店,他笑說因為這時候是臺灣人送禮時節,也要給員工發獎金了。

(原稿上傳於30/10/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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