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外傳／02】美男魚勇敢追夢，化身金孔雀，在水中翩翩起舞

一條金光閃閃的矽膠魚尾呈現眼前。說是魚尾，卻在魚鰭上頭看見孔雀開屏時，尾巴上的眼狀斑紋。

“每一位人魚的最終夢想，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矽膠尾巴，說自己的故事。我這個尾巴叫做‘金孔雀’，裡頭涵蓋了我要表達的人魚精神。”

無論性別或年齡，如今在本地要學習“美人魚游泳”（Mermaiding）的途徑多元。但在數年前，MerWen卻因為性別而被拒於門外。

“那時社會對男性當人魚的顧慮很多。我穿尾巴時會有聲音說：美人魚有男的？那時的我會懷疑是否做錯了。”

即便如此，MerWen也不曾放棄當人魚的夢。他選擇看影片自學，“當時大眾不懂人魚，很多公共泳池看到魚尾就不給下去，所以只好去朋友的私人泳池練習。”

之所以用金孔雀為魚尾命名，亦代表他這一路走來，旁人給予的愛與關懷，“金孔雀是佛教的神物。故事中，金孔雀在河邊看見一名夢想歌唱的小男孩，因為歌聲不好而哭泣。但在金孔雀一次次的鼓勵下，小男孩不斷練習直到歌聲悅耳動人。”

“在這條路上鼓勵我的人，和故事中的金孔雀無異，我的魚尾便是這樣命名的。”

習舞，讓身體柔軟，才能在水中舞出人魚的婀娜

想起當時“學無所成”的日子，MerWen不禁啞然失笑。他說：“我專注看影片研究人魚遊動的姿勢，但首個成果真的是不堪入目，和YouTube上的表演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長期擔任健身教練，讓他與柔軟的身體律動距離甚遠。為成為出色的人魚表演者，他上了鋼管舞、現代舞、瑜伽和Zumba課，勢必在水中展現婀娜多姿的身段。

“學瑜伽為了讓自己比較柔；學Zumba音律會好一點；現代舞是我一直很喜歡的舞蹈；鋼管舞可以把魅惑的感覺表現出來。”

正因為對人魚的極度熱愛，為了將這個傳奇海底生物詮釋得更為完整，他才會想盡辦法彌補自身的不足。

採訪當日，MerWen在下水前的熱身，便是跳現代舞。

“我在夜裡跳舞，獻給這座城市司空見慣的孤獨，總有人在乎，總有人羨慕，總有人與我同舞，將你溶解在我的身體。”——單依純〈在夜裡跳舞〉

在泳池旁播放著歌曲，MerWen將自己完全交付給旋律。對他而言，每一次的下水，心底都會有想呈現的一首歌曲，“我會在熱身時思考有什麼動作可以融入表演。”

掌握了美人魚游泳技巧後，他認為應該為表演注入靈魂。

“若只是盲目地遊，和在陸地走路沒有差別。當走（遊）起來有表情、有故事，看的人感覺會更好，因為我為表演注入靈魂。”

在旁人眼裡，美人魚表演者的雙腳被束縛，彷彿失去自由。但他卻不以為意，“在水中無法用雙腳，看似被約束，但水裡擁有陸地上沒有的浮力，不也是另一種自由嗎？”

熱身完畢，辛苦的還在後頭。

客制有靈魂的矽膠魚尾

MerWen從揹包裡拿出肥皂往泳褲外塗，試圖讓雙腿變得更為滑順。

他解釋：“矽膠無法像布一樣折起來，你的魚鰭有可能折斷，所以抹上肥皂當作潤滑劑，慢慢地把自己‘塞’進去。”

而這條他專屬的金孔雀矽膠魚尾，找了美男魚德查姆經營的魚尾公司Mertailor設計，花了約2萬令吉才擁有。

“為了這條尾巴到柬埔寨工作一年。”

“放在現在，聽起來有點危險。”

“但那時真的沒有想太多，我就是那種先做再想的人。當然也可以在市面上買一條矽膠尾巴，但我覺得少了屬於我的靈魂。凡事一旦注入靈魂，自然就有了它存在的意義。”

2019年，MerWen帶著這條有故事的金孔雀魚尾到中國廣州競賽，最終奪得世界美人魚比賽的冠軍寶座。

透過人魚活動傳達多元

回首過去7年，在成為人魚的路上遭受冷嘲熱諷，他最常問自己的問題便是：為什麼男孩就不能成為美人魚？

除了性別，MerWen強調，身材和膚色也不該成為美人魚的標準。正如美國維吉尼亞州歷年來舉辦的美人魚大會“MerMagic Con”，聚集來自世界各地的人魚，不分性別、種族、體態，甚至殘疾人士也化作人魚，一起共襄盛舉，交流水底悠遊的喜悅。

“透過美人魚活動，我最想讓人知道不是有腹肌、身材好才可以當人魚。只要你有一顆人魚的心就足夠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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