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教育政策常被執政黨拿來當“政治工具”,改來改去不是為了教育,而是為了討好某些群體選民。
我需要一朵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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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你不愛我,你愛我,你不愛我……”
撕下一片又一片花瓣,口中唸唸有詞,像問米婆般,把月老從天上請來人界,把所有花瓣片片撕完。
我們之間的曖昧,讓我不由得不困惑、不由得不懷疑,到底你,馬來西亞,愛不愛我。
打從20年前開始“初戀”起,我們之間,就經歷了好幾次“愛”和“不愛”的坎坷命運。
沒錯,我就是你說愛又不愛,不愛了又愛,愛了又不愛,的“英語教數理政策”。
2003年,首相馬哈迪出臺“英語教數理政策”(Pengajaran dan Pembelajaran Sains dan Matematik Dalam Bahasa Inggeris;簡稱PPSMI),讓小一、初中一和中六的學生以英文學數理科目。
2009年,教育部長慕尤丁決定逐步淘汰PPSMI政策。
2012年,PPSMI完全被中止。
2016年,首相納吉引入“雙語教學計劃”(Dual Language Programme,簡稱DLP),允許部分學校以英語教數理。
2017年,國民型中學(華中)開始實行DLP。
2020年,首相馬哈迪宣稱將再次實行PPSMI。喜來登政變後不了了之。
2023年7月,部分學校DLP雙語教學計劃靜悄悄被中斷,改以國文教數理,引起家長們強烈反對。受影響的,包括全國81所國民型中學(華中)DLP計劃。
你,是不是還愛我,我很懷疑。
因為最近某些華中的數理課被要求取消英語教數理,改用國語,聽說是因為國語水平不達標。這讓“國語”看起來,很尷尬,也邏輯混亂。但我明白,愛情都不講邏輯的。
唯一的邏輯是,雖然DLP目標與PPSMI相似,但它不強制用在所有學校;而且該計劃是在維護國語和加強英語掌握能力兩大前提下實施,範圍小,也較少“得罪”保守勢力。
有了PPSMI前車之鑑,教育部更提出了學校加入DLP計劃的標準指南:(1)足夠的教學和學習材料;(2)校長和教師有充足準備實施DLP;(3)得到家長要求和支持該計劃;(4)學校在UPSR和SPM國語成績高於全國平均水平。
和國語比較,英語本來就是比較適合成為中學理科科目的媒介語。主要原因如下:
一、豐富的科技詞彙:現代科學體系源於西方,科技概念和理科術語絕大多數從英語區域發展起來;馬來語起源於農耕社會背景,科技詞彙不多,到現在主要還是借用英語科技詞彙。再加上數十年來政府對發展和統一國語科技詞彙,一直抱著敷衍態度,導致科技領域的馬來術語庫發展,比中、日、德這些科技大國的語文,緩慢很多。
二、英語科研文獻:國內一些大學和學術學會有出版國文學術期刊,但素質和國際期刊差太遠,國際上也不注重這些非英語文獻。大馬科研人員想要研究成果被國際發現和引用,還是得使用英語發表和交流。這是現實。DLP的實行,至少讓中學生比較不受語言限制,搜索國際科研成果和文獻,加強未來的學術和職業發展機會。
三、國際競爭力:絕大多數科研機構、企業、國際組織、大學,多使用英語作為主要工作語言,中學生使用英語學習理科,熟悉英語科技詞彙,對加強他們國際舞臺上競爭力有幫助。
四、跨國合作的創新和研發:對馬來西亞這樣的科技小國來說,科技創新和研發,靠的主要是跨國合作。只懂得國語而英語不靈光,在國際論壇分享知識、參與國際科研項目,都比較吃虧。
問題是,馬來西亞教育政策常被執政黨拿來當“政治工具”,改來改去不是為了教育,而是為了討好某些群體選民。而安華在教育政策的幾次更動,主要是為了讓自己的團結政府看起來更“馬來”或更“伊斯蘭”,以吸引馬來社群選票,畢竟他知道他在馬來選民心中地位,遠不如政治對手。
無論如何,你現在說不愛我了,很可能在城市區馬來群眾,引起反彈。
下雨了,起風啦,東海岸又要鬧水災啦。
歲月不饒人,我們都老了,你也66歲了,就不要白髮蒼蒼,還扮青春嬌嫩“扯花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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