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藝術家Bono Stellar的“作畫”方式獨樹一幟。
擁有建築師背景的她,擅長運用線條和空間創作。無論是潮牌範斯(VANs)、快時尚服裝品牌H&M、汽車品牌寶馬(BMW),她的創意點子深受國際品牌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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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彩虹膜(Iridescent Film )和有機玻璃(plexiglass,亞克力的種類之一)亦是她創作的“好夥伴”,協助她將腦海中平面的想像立體化。單看文字極其抽象,日前在中央藝術坊的捷運站出口旁,放置名為“Oculus”的裝置藝術,便是Bono的最新作品。
“我創作藝術的方式不是作畫,而是用亞克力板、塑料等材料。我只想告訴大家,創意有很多方式,並非只在畫布上。藝術不該被這樣限制。”她說。
報道:本刊 陳星彤
攝影:本報 陳敬暉
Bono Stellar本名為Nawwar Shukriah Ali,今年38歲,除了是一名”複合媒材跨領域”藝術家(multidisciplinary artist),亦是在自創的Stellar工作室擔任創意總監和設計師。
清楚記得采訪那日,她身穿一襲幾何圖形的白色連身裙、披著黃色皮質外套,走進咖啡廳。雖然不曾見過Bono,但從她站在門口散發的氣息,第一眼就能辨出她來。
“你好,我是Bono!”一句開朗的問候自丹唇而出,氣氛頓時彷彿是老友敘舊般自在。她自來熟的性格,打破了高冷藝術家的刻板印象。或許,這與她喜歡獨旅有關。
旅行對Bono而言是最好的投資,9月甫從印尼龍目島歸來。她不喜歡城市的繁忙,唯獨美國紐約是特例。
“紐約的步調時時刻刻都很快,但地鐵上的乘客各式各樣,他們有著不同的性格、態度,在亞洲找不到,那種對一切都很開放的氣息。”
她對於生活有無限想像,認為傳統社會賦予的框架過於牢固。這樣看來,她選擇離開建築師這份過於技術和嚴肅的職業,一丁點也不出奇。從建築專業投入不搭嘎的藝術領域,問起緣由才發現,成為一名建築師以前,Bono在母親的薰陶下,3歲便開始接觸藝術。
受母親影響大
“父親在我出生以前就過世了,母親是一名美術老師。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媽都把我推向藝術,對我數學或英文的表現一點都不關心。”
17歲,母親過世,她在少女的年紀成了孤兒。
“從很小開始,我就愛看美國脫口秀主持人歐普拉(Oprah Winfrey)的訪談。她總是採訪出生貧寒家庭,但最終取得成功的人。我就是從這樣的對話中得到啟發。”因此,出生於登嘉樓的她決定到吉隆坡發展,“我告訴自己不能再膽怯了,要勇敢踏出去。”
從瑪拉工藝大學畢業,再離開建築領域。她於13年前自創Stellar工作室,從平面設計開始,工作內容慢慢拓展,無論是室內到舞臺設計,Bono都一手包辦。
“毫無預料下,我被引領走向藝術領域,更沒想到今時今日會成為一名藝術家。”雖然說是意想不到,但她也清楚那深藏心底的藝術細胞,始終不安分地跳動著。
體內不安分的藝術魂
“不得不承認,藝術一直藏在我的身體。”她做的是平面的2D設計,但腦子裡總浮現3D的模樣,“或許因為我同時有一個建築師的腦袋。而真的開始搞藝術,也是出自好玩的心態,和一群朋友一起的。”
她熱愛學習藝術史,擁有藝術與設計的碩士學位。加上具備建築師的背景,她更懂得如何使用線條堆砌出空間,再借助光影投射出腦海中的想像,讓她的創意獨樹一幟。
“我內建的‘編碼’是做建築的人,所以線條、形狀是我的構圖方式。或許少了這些建築知識,我的作品會更抽象。”
從一開始,她創作的素材就是使用亞克力板。創作完畢後便分享至社交媒體,“人們不懂我在幹嘛,也不理解有什麼意義。但慢慢地,很多人嘗試使用這些材料,挺好的。”她一而再地強調,“藝術創作不該侷限在畫布上,即便在畫布上也不應只是平面。”
鼓舞人們敢於想像
走出中央藝術坊的捷運站,夜晚本無光的綠草地上,多了繽紛色彩。由6個支架撐起的裝置藝術,紅、黃光線直射亞克力板,發散的光相互倒映。
“Oculus”(眼球)在富有歷史氣息的茨廠街,宛如天外飛來一艘太空船。任誰都會在好奇心驅使下往裡走,抬頭望竟然都是自己的模樣。
“透過周圍鏡子看到的自己,亦象徵著與現實世界平行的另個世界,代表人擁有無限可能。希望到訪者可以在想像中將夢想實現。”她希望“Oculus”讓人們反思夢想和希望的無限,正如那浩瀚無際的天空。
進一步問起今年在國家藝術中心舉辦的“THETA”裝置藝術展,Bono眼神一亮,沒來由地說了一句:“你聽過Law of assumption(顯化或假設法則)嗎?”
THETA(θ,西塔)是人體中最慢的腦波,最常出現深度放鬆、無壓力的潛意識狀態,簡單來說便是處於這種“半夢半醒”的朦朧時段。
若人們處於西塔腦波的狀態,負責邏輯思考的左腦會放鬆警覺。研究相信,此時人們能將腦中更深層次的直覺、情感和創新更好的發揮。因此,THETA亦被稱為無盡創造力的腦波。
“過去一年,我內心有一個很想得到的東西,所以接觸到顯化法則。”
透過藝術療愈自我
如何加速顯化過程?掌控潛意識的西塔腦電波至關重要。她補充:“藉著喚醒西塔腦波,我希望能讓自己重新‘編碼’。
在社會期待或成長環境的影響下,多少限制我們要成為怎樣的人。”Bono在學習顯化的過程中,意外治癒了自己。無論是THETA裝置藝術展抑或到最近的Oculus,都是她自我療愈的印記。
“我患有憂鬱症,去年被診斷患有邊緣人格障礙。多年來嘗試許多治療,不斷和內心的自己抗爭。”她認為,人總會被自己的過去捆綁,不知覺地自我綁架。Bono試著忘記過去的種種束縛,學會活在當下,“過去的事情不該控制未來,我不該成為我自己的受害者。”
每晚在半睡半醒間,即是THETA腦電波最盛之時,她想著值得感恩的事,希望透過潛意識重新“編寫自己”。即便如此,Bono作品顏色豐富鮮明和內心的抑鬱成為強烈的對比。
“若讀了我對作品的註解,其實會發現靈感都是源自黑暗和抑鬱。而我知道眼前充滿黑暗,但也清楚未來仍充滿希望,所以這樣的人生還是值得走下去。”傳遞希望,亦是她想透過藝術創作,最想表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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