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的不是酒,而是人心。借酒裝瘋,借酒行兇的壞人心。站在道德至高點,嚴厲批判喝酒是罪過的狹隘人心。若是因為小酒一杯,搞到雞犬不寧,實在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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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的歷史久遠,要追溯起來,少說也有上萬年。若要說有人就有酒,酒是人類智慧和勞動的結晶,也不為過。酒是不是好東西?酒啊,有個特美的叫法──瓊漿玉液。不是好東西,又怎會被說成是美玉製成的漿液?
飲酒可助興,也可調劑生活。已有研究顯示,生活壓力大,精神緊繃,小酌一口,能放鬆心精,促進血液循環,有助身體健康。節日喜慶,喝點酒,往往能打破拘謹,氣氛更融洽。酗酒狂飲,那則另當別論。醉酒傷身,天天喝得醉醺醺的人,肝腎肯定要出問題,洗腎機等著他們,他們也排隊等著洗腎機。
反對喝酒的人說,酒能亂性,招致罪惡,也不無道理。醉酒是幹不出什麼好事來的,印象中也沒哪位歷史人物因醉酒幹出大業而功成名就的。那個喝了酩酊大醉,到景崗山上打死老虎,為民除害的武松不算,他和那隻吃人的老虎,都是施耐庵虛構的,借酒挑起讀者情緒的好搭擋。
有些民族的酒文化特別深,這深有兩層意義,一是時代深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世世代代,祖祖輩輩已把飲酒融入生活中。二是酒文化已深深紮根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重大節慶和祭典上,酒必不可少。中國古代宴席上,在開吃前,必須先由德高望重的長者酹酒祭神,這個禮儀稱作“祭酒”。之後“祭酒”演變成年高德劭的重要人物代稱。漢朝開始,甚至以“祭酒”為官名(類似於今日的“部長”或“局長”),一直延用到清末。
中華民族有著悠久的酒文化,釀酒技術、酒器、行酒令,多得可以塞滿整條黃河。可是中國卻不是喝酒最多的國家,在酒的世界裡,不得不向歐洲“列強”低頭,尤其是無酒不歡的捷克。據統計,2020年捷克的人均啤酒消耗量是驚人的181.7公升,勇奪世界第一殊榮。每個月,每個捷克人就會喝掉15公升啤酒,平均每天500毫升,是非一般的能喝,而這還不包括其他酒類。在這個世界酒水消耗大國裡真不知有多少位酒國英雄呀!
砂拉越最大的族群伊班族的生活也與酒文化緊緊相連,達雅豐收節少不了自釀米酒。有收成才有好米酒、有巧婦才有好米酒、有熱情雅量才有好米酒。詩巫天主教聖心主教座每年的“達雅節彌撒”,伊班教友必是盛裝出席。那一天,人人手上必拎著兩三大瓶的米酒到聖堂,在彌撒中接受神父祝聖(由神父頌念禱文賜福)。彌撒結束後,全體出席者不論母女老幼,自動為自己倒上一小杯米酒,在教友領袖的帶領下,向神父敬酒,也彼此敬酒。一飲而盡後,神父也必定叮嚀,開心過節,萬勿酗酒。
要消滅酒文化,不太可能。飲酒已深深融入人類的生活中,恐怕只有沒水的地方才沒酒。酒是不是好東西?就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壞的不是酒,而是人心。借酒裝瘋,借酒行兇的壞人心。站在道德至高點,嚴厲批判喝酒是罪過的狹隘人心。若是因為小酒一杯,搞到雞犬不寧,實在無趣。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對著月亮喝一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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