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為了表彰和感謝那些多年來在文學領域默默耕耘的資深馬華作家,肯定他們為華文文學所作出的傑出貢獻,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策劃“流年有聲——向馬華資深作家致敬系列”,邀請資深作家發表“我寫作歷程中最滿意的代表作”。這個系列旨在為他們提供一個展示和分享他們的寫作歷程和文學生涯的平臺,也是對那些長期以來默默為文學事業付出努力的作家們的一種誠摯的感恩和致敬。——策劃人:伍燕翎(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 / 新紀元中文系教授)
屈指算來,大約從2015到2020年,我把大部分能利用的時間都投在編撰這部書上。2020和2021年的新冠肺炎病毒疫情期間更是足不出戶,一面督促助理加倍努力,只希望此書能儘早殺青。2022年1月,此書終於能與讀者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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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左右我相當忙碌。一方面要處理出版社的編輯工作,尤其是馬來詞典的編撰,一方面又在相當勉強的情況下成為馬大中文系的碩士研究生。幾經困難,終於在2011年獲得了碩士學位。過了不久,又知其不易為而為,堅決辭去幹了近20年的編輯職務,報讀優大中文系博士班,皇天不負有心人,2017年(76歲高齡)考獲哲學博士學位。
編寫馬來文等雙語或三語詞典和學生語文參考書,工餘又得寫稿和蒐集論文資料,這種須多方兼顧的生活到2015年初相繼結束。轉過身來又想到馬華文壇。到這個階段,我在馬華文學領域裡能做的似都做了。眼見其他的寫作人,尤其是年輕一輩紛至沓來,且各顯異彩,內心甚覺安慰。
◢整理馬華文學是大工程
我隨即想到另一個問題:馬華文學不是憑空而來的。雖然從20世紀初發軔,連馬華舊文學加在一起,還不到150年,但在這段期間,數以千計的作者前赴後繼,在文學的園圃中創作、建設,始逐漸形成今日的規模。馬華文史家如方修、李錦宗、馬侖等人都曾收集了不少前人留下的珍貴遺產,提供了橫向的資料,但無可否認,還需進行縱向的整理、串聯和補充。截至目前,這樣的一部較有條理、較為完整的馬華文學史,仍暫付闕如。
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實際上是一項大工程,無論如何必須有人去開拓。一時興起,竟私下決定接受這個挑戰。通過要求贊助的途徑,解決了不菲的印刷費問題,隨後物色了一名助理,就一往無前展開工作。於是花了好些時間斟酌,依據年代、作者年齡、事情發生等先後的次序,訂定全書的大綱,務求方便讀者翻查,並具有參考價值。
我先從各有關方面蒐集較可靠的資料,包括大專圖書館、華文報社資料室、網絡、我本身收藏的書刊,以及個人的訪問。李錦宗(2017年逝世前)、馬侖、許通元、徐持慶、莫順生、田農等友好都曾樂意給予所需的協助,讓一些馬華文壇的謎團或具爭論性的課題獲得比較合理的解釋。
資料的蒐集,往往不依照大綱的次序進行,而是根據某個時候所到的地方或有關的對象而定。由於我手頭上最缺乏的是馬華舊文學的資料,得先處理這個部分的內容。我先接觸南方學院馬華文學館的館主許通元。剛好他有一部由新加坡李慶年編寫於1998年出版的《馬來亞華人舊體詩演進史》,慷慨答應借給我,幫我解決了這方面的部分問題,加上獲得林懷龍有關雅集的歷史,以及莫順生和徐持慶先後給我提供的有關馬華詩詞組織和詩社成立的經過,讓馬華舊文學這部分聊備一格。李慶年於2012年出版的《南洋竹枝詞彙編》我在書編竣後才發現,無法編進去,無異是一項紕漏。而且,這部分以古詩詞為主,以文言文寫的小說、論說等作品,相關的材料一時也找不到。
方修的著作不得不用作書的骨幹。不過我儘量淡化政治色彩,添補砂拉越和沙巴的馬華文學實況,同時加強馬新分家後馬華文學的發展概況。後來發現峇峇文學沒有納入,無異是一種缺憾,但也得等後人或以後有機會時再去處理了。
李錦宗的資料一般相當翔實,適合用在各有關項目,為節省篇幅。不一一註明。
“南洋叢書”和“南洋文庫”等出版物,一向來很受重視。可惜有關資料不全,而且眾說紛紜,得花不少工夫去梳理。從楊松年、趙戎、李錦宗等人所記錄的資料,互相對照,只能得出一個大概的數目(共約160種),而且不完全是文學類的作品。
關於華文報章的文藝副刊,除了方修、趙戎和李錦宗的資料,較近期的,取得柯金德(南洋商報)、黃俊麟和張永修(星洲日報)、林明標(中國報)等時任編輯的協助和證實。
馬侖提供1946-2020年已故馬華作家的名單和生平簡介的一手資料,也豐富了此書的內容。
結果,全書編排起來超過千頁,不得不分為上下兩卷出版。
馬華舊文學部分包含“馬華舊文學與古典詩詞”、“從馬華舊文學到新文學”、“何謂詩社?”、“雅集的歷史”、“詩詞組織和詩社的成立”幾項。
馬華新文學部分的上卷從“馬華新文學始於何時”到“《香港文學》與馬華作者”共46項。下卷從“馬華叢刊”到“1946-2020已故馬華作家”共14項。
屈指算來,大約從2015到2020年,我把大部分能利用的時間都投在編撰這部書上。2020和2021年的新冠肺炎病毒疫情期間更是足不出戶,一面督促助理加倍努力,只希望此書能儘早殺青。2022年1月,此書終於能與讀者見面了。
完成這部大塊頭的東西,好比放下心頭一塊大石,然而這並不代表我就此不問馬華文壇事了。不,一些小文章仍然會寫。至於需耗時耗神的工程,則要看我日後的健康情況而定。正所謂天意難違,無法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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