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澄“馬華文壇多面手”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但想誰也不會料到他會選擇在74歲的高齡投身於編寫一部“馬華文學史”。
碧澄,原名黎煜才,1941年生於吉隆坡,伴隨其成長的是日軍殘暴統治的三年零八個月、英殖民統治、馬來亞獨立等等諸多載入史冊的大事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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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澄曾坦言,他的一生除了教書,便是在與創作、翻譯、編輯結緣,從未停歇。
碧澄“馬華文壇多面手”的稱號並非浪得虛名,但想誰也不會料到他會選擇在74歲的高齡投身於編寫一部“馬華文學史”。2015年初,碧澄同時兼顧編寫馬來文等雙語或三語詞典和學生語文參考書,寫稿和蒐集論文資料的生活方才消停,轉頭便抱著“馬華文學不是憑空而來的”這一問題意識又投入到了修史的漫漫長路中。當時的馬華文史家如方修、李錦宗、馬侖等人都曾收集了不少前人留下的珍貴文學遺產,提供了橫向的資料,但無可否認,這些冗長繁雜的資料還需進行有條理的、縱向的整理、串聯和補充。
當碧澄接下這一艱鉅的挑戰,首先通過尋求贊助率先解決了難纏的經費問題,並物色了一名助理一同開展漫長的修史工作。他清楚,修史的重中之重便是先斟酌與確立內容的框架和大綱,必須務求其能方便讀者翻查,並具有參考價值。琢磨出大綱後,便是蒐集與分析資料的階段,碧澄先從相對可靠的平臺獲取基礎的資料,如大專圖書館、文學、網絡、自身收藏的書刊,以及對李錦宗、馬侖、許通元等文壇大家的個人訪問等等。最後再對堆積如山的資料進行有條理的、客觀的梳理與拓展,歷時5年終於編寫出《新編馬華文學史》。這本書好似碧澄流水承載的巨舟,承載了馬華文學140年來的發展與歷史,並輸送予下一代。
讀歷史,為的是以史為鑑,經世致用;讀文學,為的是陶冶情操、享受文字的美感;但歷史與文學、理性與感性結合出的文學史卻成了人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縱然自己是科班出身,也多會覺得難以下嚥,何況是一般的文學愛好者。在我們的文化原鄉,擁有更多且更精彩的歷史脈絡與文學文本的中國與中國文學史帶給我們的沉悶感受已經如是,相對小眾的馬華文學史更是,何況向來欠缺完整的、客觀的文學史統整和梳理。
與其審視現今讀者的閱讀能力與品味,我想更重要的是釐清為何需要“馬華文學史”,尤其文學史味同雞肋,缺少閱讀的動機。曾旁聽一節馬華文學史課,老師說道:“一部好的作品就像洋蔥一樣,值得一層一層品味”,這句話至今對我依然記憶猶新。文學史的存在便於我們挖掘、探索文學文本的內容與其背後的深層含義,就像將洋蔥一層層撥開一樣,解讀文學文本中的密碼。而讀馬華文學史的意義則在於脫離文化原鄉的思想束縛,以本土的視角拆解本土文本的文字密碼,好比中國作家筆下的“椰樹”與馬華作家筆下的“椰樹”之間的隱喻是大不相同的,若以中國的文學視角閱讀馬華文學,除了會鬧出笑話外,更會忽略掉許許多多巧妙的伏筆和隱喻。
於我而言,馬華文學史的意義在於,對優秀馬華文學作品進行更多元地、客觀地梳理與解讀,並將之流傳下去。與此同時,透過本土的文學史視角可以更好地認識馬華文學的獨特性和代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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