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迪活在虚幻之中,想像他的理想国是Tanah Melayu,所有人都必须成为马来人。
只是,大部分先辈华人南来时,这里已是英属马来亚。独立时各族建立马来亚联合邦,今天的老一辈还称自己是联邦人。以后和砂沙共组马来西亚,多了伊班和卡达山等族群。今天,我们的国家是马来西亚,我们以马来西亚人为荣。
从英属马来亚到马来亚联合邦,乃至马来西亚,它就是一个多元种族国家。它并没有强制,也未曾要求它的人民同化,更没有要大家一起成为马来人。
联邦宪法第3条文阐明伊斯兰是官方宗教,但其它宗教可以和平与和谐的在全国其它地区奉行。联邦宪法第11条文也阐明,人人都有权利信奉和实践他们的宗教信仰。
联邦宪法152条文阐明马来语是国语,但是,不得禁止任何人使用、教导和学习其它语文。
这是不同族群成立这个国家的共识,彼此互相接纳,而不是同化彼此。
马哈迪口口声声以印尼和泰国为例子,认为印尼和泰国华人放弃了母体文化,他们不通晓母语,甚至没有母语名字,以为这就是正统王道。
但是,马来西亚不是印尼,也不是泰国。3个国家的移民历史,以及建国背景都不相同,种族比例差别也很大。大马华人不需要仿傚泰国和印尼,相反的,很多泰国华裔和印尼华裔都羡慕大马华人,遗憾自己无法保留母体文化,使用中文姓名,也缺少和世界进一步沟通的能力。
印尼和泰国华裔也有不同历史经验。泰国对不同种族一视同仁,没有种族优先政策,也没有宗教差异的存在,因此泰国华裔很容易自然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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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华人缺乏泰国华裔的开放空间。试想,即使大马华人愿意被同化,然而,能够享有和泰国华裔同等的政治和经济权利吗?可想而知,大马土著优先的政策下,被同化者依然会遭到差别待遇。
印尼则是从苏哈多政权年代打压华人,关闭华校,歧视保留中文名,留下斑斑血迹,华裔才强行被同化。
大马华人也不想重复印尼华裔的悲惨历史,表面上的同化并没有换来真正平等,从60年代到90年代,一再遭受血腥排华,即使口操本土语言,使用本土名字,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恐惧之中。
所以,大马华人选择了本身的道路,打造一个多元环境,过着存异求同的生活,创造本身的生存优势。
大马华人以母体中华文化为荣,这个文化可以追溯到3千年前,乃至5千年前,它是人类文明的一部分,而今存在于华人的DNA之中,历久弥新,引领华人欣欣向荣。
中华文化并不限于中国,而是属于全世界,认同中华文化也并不代表认同政治中国。中华文化可以构成大马文化的一部分,和其它文化文明一起丰富了大马的文化土壤。
与此同时,大马华人并不排斥马来文化,而是尊重和学习马来文化,以及其它文化,包括语文,这也造就了华人优势,可以在大马,乃至世界各地更有竞争能力和生存活力。
早期盎可鲁撒克逊人在美国建立了强势的统治,因此要通过大熔炉(Melting Pot)的政治工程,贯彻白人同化政策。马哈迪一再标榜自己反西方,但是,却继承了白人文化中的同化理论。
如今即使西方国家也已经放弃了大熔炉政策,而改以沙拉盘(Salad Bowl)的思维,不同族群和文化就好比沙拉盘里的食材一样,可以搅拌调和,但没有烧成一镬而失去养分。
在马来西亚,我们的沙拉盘就是罗惹(Rojak),不同蔬果参杂,淋上本地酱料,既健康,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