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连好几个礼拜,伪光头接二连三地,陪同挚友去探望拥书两万余册的老先生,看着他那一屋子的藏书,仿佛可以预见未来的自己,心有戚戚焉。
伪光头扪心自问:我会喜欢在未来的日子里过着像老先生那样的,坐拥一屋子藏书,然后终老余生的晚年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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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家的客厅,乱中有序堆了一些旧书,后边的饭厅又堆积了一些旧刊物,主要是会馆、社团的纪念特刊,数量相当可观;楼上偌大的书房,老早就满到溢出来了,那里只专门集藏周氏“大先生”的著作,以及所有关于他,或研究他的专书文集。老先生说这是他毕生的心血与珍藏,乃属非卖品。
由于书房老早漫漶,于是,楼上的偏厅也摆满了书,一叠叠的,仿如重峦叠嶂,宛如青山乱叠。
而后伪光头佬方才发现,原来屋子后方的工人房也是藏书宝地。老先生珍之惜之的台湾现代诗集,横跨了50至90年代,统统置于此处。当中,好书连连,令人目不暇接,伪光头看到金睛火眼,眼花缭乱,按怎好?
老先生矢言,他家集藏的台湾现代诗集,极之齐全,非常完整,是他自50年代起的求学时代就收集到如今的成果,可谓得来不易。
“倘若你有兴趣接手收藏,那今后你就是这方面的权威了。”老先生这么表示。其实什么权不权威的,伪光头一点也不感兴趣,一点也不在乎。
不过话是话,听他老人家言之恳切,害伪光头听在耳里,痒在心里,似乎通过这样的幽径,或许在这条漫漫没有尽头的收藏绝版旧书的道路上,可以省却,甚至少走许多可以避免的冤枉路。
这可是一座绝版旧书的宝藏呀,伪光头是断断没有理由进入宝山而空手归的,你说是不是?于是乎,伪光头当机立断,应允他老人家,向他买下这好几百本的台湾现代诗集,成为这批旧书册的新主人。
具史料价值的签赠本
而后,当伪光头稍微有点按捺不住心里high high地状态,开始逐一分享这批珍贵的收藏时,一名志同道合的好友留言说,阁下是挖到了一座古书的金矿吗?呵呵!
原来老先生早年和一些台湾诗人、诗社往还频密,关系很是密切,因此,当伪光头在这批颇为珍贵的旧书里,挖掘到诸多诗人签赠本,或是题签本时,就一点也不出奇了。
比方说,老先生与痖弦先生非常熟络,后者签赠自己的诗集赠与老先生留念,这是再正常不过了。然而,伪光头却发现痖弦同时亦送了大量别人的诗集、合集,或新诗选集予老先生,并且在每一本诗集的封面内页里,一个毫不起眼的位置题署了“痖弦赠”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款式;痖弦甚至把他自己珍藏的诗集转赠予老先生,这就说明他俩人的友谊关系似乎有点非比寻常了。
开句玩笑,伪光头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人。根据伪光头有限的理解能力,这当中兴许是痖弦向老先生强力推荐他觉得不错的诗集,或是引荐一下他赏识与认可的诗人朋友,无形中表露出文人之间难能可贵的惺惺相惜情感。痖弦真是一个爱才、惜才的诗人呀!
另一方面,原来罗门与蓉子伉俪也曾签赠许多诗集予老先生留念;纪弦也是如此,老先生获赠的纪弦诗集极之齐整,非常难得!最令伪光头惊讶的是,老先生竟然也有收到当杨牧还是叶珊时候的签赠本,而且不止一本捏。
最最最让我惊喜的是,老先生竟然藏有著名小说家七等生早年自费出版,他毕生唯一的一部诗集:《五年集》;这诗集到底珍贵到什么地步呢?且看看七等生是这么说……
接到您用词典雅的信感到无上荣光,
拙诗(集)只印数百送友,
在台湾恐亦难买,
可是远寄海外却是第一次,
所以另册请传贵地文友,
特此记颂囗囗先生指教
弟 七等生 上
1973.8.31
从七等生的这一段题识来看,说这诗集是“海外孤本”并不精准,因为他提到了还有另外一册(另册),是的,老先生总共收到两本《五年集》赠书。
学吓庇能郎话斋:这拜嘛好势料!
一名颇有实力的藏书家朋友则留言道:“这是具有史料价值的签赠本!”有他这么一句肯定的话语,一锤定音,伪光头心里踏实多了。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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