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课题是这片国土难以弥合的主题,哪怕大家同化成了单一民族,仍会自动区分为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州属政治来斗争不休。
就像不能说一个乐团或歌手“过气”,他们确实拥有自身庞大的粉丝群体,但是往往我们想起那个乐团或歌手的新歌,才惊觉那些最新的歌,都已经是10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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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敦马哈迪,巍巍然一座大山,活了近百岁,早已没有什么能撼动,于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说,毁誉由人,任凭听者因为他的言论再怎么不屑,他也不在乎。
但当你试图追忆他的功绩,几十年前建好的双峰塔地标成了游客必访的黄金繁荣商圈,曾经被反对党抨击为大而不当的吉隆坡国际机场现在还用得好好的,也扩建为二了。还有其他所谓的白象建设,有的是真沦为白象废墟,但那些标志性的建设现在倒还用得好好的,并没有大而不当,反而持续计划扩建。
就像一些辉煌耐听的老歌老调,最新的也是十几年前。你让他听抖音看看现在的人都喜欢什么,他还很自豪自己称霸金曲,不似这些昙花一现的小年轻经不起考验。
他当年套在凯里身上那个“四楼男孩”的标签至今当面被问仍一笑置之不肯摘去。反看凯里现在满脸灰髯,哪里还是当年的快婿新贵面貌,而他依然指点江山,闲时语出惊人,在国内就说华人有钱侵占了本土利益,面对国际局势也不忘点一把火,评论犹太人仍未从纳粹屠杀中吸取教训,谴责以色列挑起战争。但是中东千年恩怨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冤冤相报循环不休罢了。
最近他上了凯里的播客访谈节目,说自己状况尚好、老当益壮的当儿也不忘调侃自己忙碌得没时间骑马。老爷子可知骑马是贵族运动,有钱有闲还不够,还要有地建马厩,聘骑师、饲养员、兽医等等一系列全套的消费。在他口中那些有钱的华人商家,恐怕是做牛做马半辈子才挣得的财富,小福小康看起来比普通人好,却远远达不到他的富贵程度。
更何况老爷子口中那些形成他世界观的亚罗士打华人“头家”,在他年轻时,回溯也是八九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时候国家远远还没独立,以英政府的分而治之政策来看,有地的马来人是地主,可以务农或与头家合作开矿,被引进的劳工,没有地,只能攒钱努力扎根在这片土地。
不是华人有钱才能做老板,而是当年的形势造成没有土地的族群或开店做生意,或投资生财,这在年轻的他眼中看来,有安稳的店铺做生意是比看天吃饭的地主农民更有钱的象征。当然,那些商人“有钱”之后就会买土地买产业,这恐怕也是当年的甘榜男孩认为华人有钱的又一因素。
实际上,再往前追溯几代,除了世袭贵族,谁的祖上又曾经富裕?大家都是在同一片土地讨一份生活,何必妖魔化成去侵占了谁的利益。
种族课题是这片国土难以弥合的主题,哪怕大家同化成了单一民族,仍会自动区分为不同的阶层、不同的州属政治来斗争不休。那些民族大熔炉的国家,政治人物虽然不看肤色,但他们会看学历、出身。
人们往往相信同类阶级的政治人物更能为自己发声,如此看来又是一轮民粹操作,即使它不涉及种族论述,看起来比较“中性”,实际上依然分裂。谁说农民之子一定会保护基层人民?放在高位,也会变成史上最贪。只看你有没有证据,背后牵连多少,敢不敢动,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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