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婉瑋.從敦馬之言再思華人認同

新一代的馬來西亞華人身分認同早已淡化中國因素，年輕群體抗拒被當成“中國人”。

儘管大選結果反映了現今非“敦馬的天下”，但放眼望去納吉、阿末扎希、安華等這些追求政治核心權力的人物，還未能像敦馬那樣，曾經完全佔領政治舞臺的中心。所以，走入期頤之齡的敦馬所言之物都還會成為熱議乃至爭議的話題，包括了日前敦馬接受凱里的訪談節目時，其言論再次成為媒體評論焦點。

這個年齡段的老人家已無需隱藏而能暢所欲言，因此，也爆出不少的“政治內幕”，而關於他對種族課題的看法也得到更詳盡的論述，向我們展示一名從平民角度宣揚馬來民族主義的政治領袖的思想感情。

一直以來，華人與馬來人都有嘗試探討與瞭解彼此的文化差異，無奈未完全衝破無形的隔閡，因為，“我者”和“他者”忽視馬來西亞各別族群的身分認同中都存在“雙重性”。雙方社群的偏見養成於長期分隔的生活環境。就如敦馬的視角，缺乏了對其他種族的同理心，所以忽視理解華人的文化脈絡對華人身分形成的意義。

上幾代的華人飄零在外唯靠原鄉文化和信仰撫慰人心，併成為華人主要的身分認同。時至今日，有了國家和其他族群元素嵌入，城市化增加了跨族群文化交流的機會，所以新一代的馬來西亞華人身分認同早已淡化中國因素，年輕群體抗拒被當成“中國人”。可是，若要求華人放棄華族身分，那就等同要求馬來人放棄自己的種族身分一樣，都是不可理喻的要求。

“馬來”這個國家，本是個多元的文化匯聚體。在英屬馬來亞時期，王室和百姓的著裝要求並沒有受到嚴格規範，跟今天伊斯蘭化的馬來社會不同，而在精英的民族主義控制社會以前的馬來人和華人之間，文化互通並無多大障礙，各族有自己引以為傲的文化認同也不違法。儘管剛獨立的馬來亞需要國家認同，但建立國家認同有很多種方法，唯民族右翼的支持者把國家認同的缺失怪罪於非馬來人太過熱愛自身的語言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