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竞争的趋势已形成,断不会以个人意志或几场会面而改变。拜习能做的是在受限的领域下尽可能合作,在国家利益冲突时尽可能管控分歧。
日前在美国旧金山登场的亚太经济合作论坛峰会(APEC),本应是今年最受瞩目的国际外交场合,然而两位旧相识的重逢掩盖了全球对APEC峰会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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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去年在峇厘岛G20峰会期间的会晤,今次的拜习会更具意义:这是两人担任国家元首以来首次在美国本土举行会谈,更是习近平38年后旧地重游。
拜登上周在旧金山费罗丽庄园迎接习近平莅临时,秀出对方年轻时在金门大桥前的留影。而习近平准备进场时,拜登还热情的将手搭在对方背后——在一位国际新闻圈外人的眼中,画面是如此温馨,而两人绝对是一对老朋友;也有人认为,这纯粹是一场外交秀。
总结今次的拜习会,我认为是两位来自两大对立阵营,在极度有限的合作空间下,极其努(吃)力的凭借为数不多的共同利益,尽可能展示“别担心,情况不算太差”的老朋友的一场会面。
针对今次的元首峰会,各大媒体和专家众说纷纭:有乐观的,如两人在恢复两军沟通、成立禁毒合作工作组、拟建立AI政府间对话、增加直航航班、扩大人文交流上达成一致;有批判的,如台湾问题、对华商品征关税、技术输出限制等的零收获;还有“老调重弹、分歧依旧”、“有见好过没见”的评论。
个人认为,今次的中美元首峰会称不上成果丰硕,但也不能说是徒劳无功,但贴切的反映中美关系的当前实况——极其恶劣。以至于双方意识到,即便再不愿意,也必须做些事干预及缓和中美关系紧张。
因此你或许可以注意到,当拜登和习近平的一些友好互动或释放出正面信号后,伴随而来的就是令人沮丧的消息。
首先是双方过去多月以来努力促进今次的拜习会,两国高级官员频密接触,为两人相隔一年后的会晤铺路。一切看似水到渠成时,中方迟迟未正式宣布习近平将访美(这种情况以前并不常见),而即使在确认习近平将出席旧金山APEC峰会后,双方也迟迟未就拜习会的场地达成协议。
过去双方领导人在面对面会谈时,一般只会“报喜不报忧”,而是将关切事项交由代表团跟进讨论,即使有也只会轻描淡写、略提带过。然而,拜登和习近平却在一系列不可磨合的分歧上当面阐明立场、各自表述,甚至委婉的批评对方的做法,如习近平要求美方“停止武装台湾”,而拜登要求中方“尊重台湾选举”。
在超过两小时的会谈后,双方大肆宣布会谈取得一些实际进展,而拜登和习近平也在用餐后抽空在花园小径散步,关系回暖的可能性急剧上升。
一切看似非常顺利时,拜登却在会面后不久称习近平是“独裁者”。尽管此言论或能取悦鹰派人士,但对两国关系止血毫无帮助。
值得注意的是,习近平的访美行程也与前任胡锦涛2011年的美国之行大相径庭。据报道,习近平此行包括出席中美元首峰会、APEC系列峰会,以及与艾奥瓦州“老朋友”共进晚餐。
胡锦涛当年访问华盛顿和芝加哥期间,与包括时任总统奥巴马、时任副总统拜登和多名美国国会领袖会面。尽管胡锦涛当年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有别与习近平此行的性质,但考虑到明年是美国敏感的大选年,习近平在拜登任内对美进行正式访问的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
中美竞争的趋势已形成,断不会以个人意志或几场会面而改变。拜习能做的是在受限的领域下尽可能合作,在国家利益冲突时尽可能管控分歧。或许在卸下国家领导人的重担后,两人才可以打从心里真诚的称呼对方一句“嘿,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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