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馬來西亞民族的形成,我們不知還有多遠,也不知能否見證其誕生。然而有毒種族政治,無疑是阻礙這個國家進步的最大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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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伊斯蘭曆元旦,我到清真寺採訪一場伊斯蘭華語論壇,其中有一名學者談到“馬來西亞民族”(Bangsa Malaysia),讓我留下深刻印象。
來自中國的學者鍾大榮教授,提出“多元社會,一元主導”的概念,讓我對“大馬民族”有更清晰的認知和方向。畢竟,1991年前首相敦馬哈迪提出2020宏願和馬來西亞民族時,我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鍾教授認為,馬來西亞是四大文明伊斯蘭、中華、印度和西方交匯的地方,促成我國社會的“多元”。而三大種族生活在馬來西亞,必然會有相同的一面,成為“一元”的命運共同體。
這裡的一元,並非是具體的事物,如某個政黨、族群或領袖,而是族群關係的理想狀態、境界和未來。
當然,我們無法預見“馬來西亞民族”是否會在未來形成,就如同大馬建國以前,我們不會想到不同膚色的人們能夠生活在一起,一切都是不可逆轉的歷史進程。
國民大學民族研究所(KITA)創辦人兼主任山蘇安裡教授曾說過,“馬來西亞民族”並非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不過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只要社會存在多樣性,就會有引發衝突的潛在因素。
2013年,國民團結諮詢理事會(NUCC)成立後,把“團結”這個概念細緻化,分為團結、融合和結為一體。在這裡,融合不等於同化,而是建立在人民“同意予贊同”和“同意予異議”上,也就是求同存異。
山蘇安裡感嘆,很多人搞不懂“同化”的定義,卻偏偏喜歡使用這個詞,尤其出自政治領袖之口,難免人民會有強烈反應。
在印尼、泰國、越南和菲律賓的同化模式中,國民身分認同是建立在一種民族語言和身分的基礎上,要求強制消除種族血統,並迫使少數群體融入大多數土著社會文化和結構。
然而,馬來西亞是一個有意把多元化作為一種身分的國家,因此可以用“社會凝聚力”作為定義大馬社會的術語——即便膚色不同,仍可和諧相處。
因此,為促進國家團結和融合的進程,對大馬來說,“同化”的含義應該是具有文化差異的種族結合,創造一個具有相同身分和文化的群體,這才是“馬來西亞民族”的最終歸處。
國家團結部長艾倫達幹日前坦言,“馬來西亞民族”形成受到有毒種族政治的挑戰。有毒種族政治,特別能煽動人民的種族情緒。
論誰是玩弄有毒種族政治的佼佼者,前首相敦馬哈迪絕對有一席之地,而他也恰恰是提出“馬來西亞民族”概念的先鋒。
有別於國家文化政策缺乏包容性,大馬民族概念推崇多元文化,將其視為國民身分認同的依歸,讓人民先以馬來西亞人自居,而非馬來人、華人或印度人。
不過,馬哈迪在最近的播客節目《出去一下》中,卻完全推翻提出馬來西亞民族理念的初衷。
他聲稱,馬來西亞民族的定義,就是馬來人的意思,而華人和印度人抗拒被同化成“馬來人”,使馬來西亞變成一個具備多元特質的國家,馬來人就此失去自己的領土。
作為締造者,馬哈迪現在已完全否定馬來西亞民族,不斷訴諸種族主義的論述,這何其可悲!
距離馬來西亞民族的形成,我們不知還有多遠,也不知能否見證其誕生。然而有毒種族政治,無疑是阻礙這個國家進步的最大絆腳石。
事實上,我們亦不必糾結大馬是否會形成自己的民族。我們只要相信,不同種族和文化背景交匯,始終是馬來西亞最美麗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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