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只是發生在中國或美國,也即將發生在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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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參眾兩院日前通過了新的臨時預算案,再次成功避免政府關門。然而值得玩味的是本次臨時預算案的表決過程中並沒有出現太多兩黨之間的惡鬥,而是輕騎過關,這顯示共和黨溫和派若是與民主黨合作,足以對抗共和黨內那日益囂張跋扈的關鍵少數保守派議員。
但本輪博弈中更為關鍵的,則是本輪的臨時預算案中將援助烏克蘭、以色列和臺灣的撥款剝離出來,這也是本次預算案之所以可以獲得共和黨支持的原因之一。
由此可見,在目前美國國內經濟放緩、國債高企,且利率維持在高水平的情況下,美國政府正在面臨龐大的債務壓力,而不得不設法控制龐大的債務赤字,尤其美國明年將進入大選年,共和黨勢必將以財政赤字過高一事抨擊拜登政府揮霍無度。
事實上美國民眾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樂意看到政府揮霍無度,否則我們也不會看到美國憲法中有明確規定債務上限。如今共和黨不斷以債務過高來攻擊民主黨,抨擊民主黨提供太多社會福利,而民主黨則抨擊共和黨不允許國家對富人徵稅,這樣的爭論明年將變得更加常見,畢竟眼下美國的債務佔GDP的122%,國債超過33兆美元,單是每年的債務利息就已經耗費了多少老百姓口袋裡的錢。
如今更關鍵的是,當美國國內民眾面對通脹壓力,生活沒有獲得改善的時候,政府大手筆支持烏克蘭和以色列的行為已經引起越來越多民怨,越來越覺得這些錢怎麼不用來搞好自身的經濟狀況,遠在天邊的人道主義和民主正義都不如眼前的生活困境。
於是我們可以看到儘管美國總統拜登不斷宣傳失業率有多低、成功控制通脹等政績,但美國人民更相信前總統特朗普能讓美國經濟變得更好,以至於各家民調都顯示美國人民將讓特朗普重新入主白宮。
如果大家還有印象,特朗普在美國總統任期內最引人爭議的事件除了建圍牆之外,大概就是退出了許多國際組織,讓美國回到“孤立主義”的狀態。就算到最後拜登成功連任,迫於國內越來越大的反對聲浪以及實實在在的捉襟見肘,拜登也不得不終止對盟友的戰爭援助。
由此可見,孤立主義正在成為美國的主流共識,那套“世界警察”的論述將會隨著老一輩政客的退休而漸漸退潮。
在2016年總統大選中,特朗普所提出的後1945年聯盟和制度以犧牲美國人的利益為代價來造福他人的觀點卻引發了許多選民的強烈共鳴。透過將經濟問題歸咎於貿易協定和國際組織,特朗普成功地將本土主義怨恨以及美國外交政策聯繫在一起。結合英國脫歐和歐洲各國日益右傾的狀況來看,西方國家“自掃門前雪”已經是大趨勢,畢竟要這些在全球化下日益喘不過氣來的人們聽見遠方的哭聲實在是強人所難。
美國退出國際舞臺所帶來的結果,很有可能是目前國際秩序的崩塌,世界將陷入“多極”或“無極”的混亂狀態,尤其許多國際組織將出現資金缺口,或因為美國缺席而淪為紙老虎,無法遏止觸犯國際條例的國家。
此外,現有的自由主義和民主政治也可能遭到衝擊。學者卡根就表示,與歷史相比,我們這個時代之所以如此非同尋常,恰恰是因為我們所處的國際秩序非同尋常,因為自由霸權在歷史上是很罕見的。霸權國家當然歷史上常常有,自由國家在當今也不少見,但是信奉自由主義的國家同時是霸權國家,是歷史上非常難得的組合。如今隨著孤立主義盛行,以自由主義和民主人權為核心的價值體系是否會遭到挑戰,是未來的世界需要共同面對的難題。
如今,“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只是發生在中國或美國,也即將發生在整個世界。只是上一次權力格局和世界秩序的崩壞最終引發了兩次世界大戰,這次會不會也如此?只能希望悲劇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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