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雲起 | 谷歌和臉書欠新聞發佈商什麼

全世界的情況都一樣。面對在線虛假信息和誤導信息的衝擊、對媒體和政府的信任下降以及“新聞荒漠”的蔓延，政府、慈善家和發佈商都在拼命尋找資助高質量新聞報道的途徑。

澳洲在2021年通過了一部開創性的《新聞媒體議價法令》，強制Alphabet（谷歌母公司）和Meta（臉書母公司）為其平臺上分享的新聞內容向媒體機構付費。此模式隨後在全球範圍內得到了推廣，加拿大於今年6月制定了澳洲法令的本國版本（C-18），南非也對數字廣告市場啟動了調查。印尼、日本、紐和瑞士等國家都考察過類似法案，而巴西大刀闊斧的《虛假新聞法》雖在五月受阻，最近也再次提交審議。

與此同時，在美國，旨在允許新聞發佈商進行集體談判的《新聞競爭和保護法》在今年3月由參議員艾米·克羅布恰（Amy Klobuchar）提出，但其立法進程隨後陷入停滯。加利福尼亞州立法大會在6月通過了要求大型科技企業與新聞機構分享廣告收入的《加利福尼亞新聞業保護法》，但該法案的州參議院聽證卻被擱置到了2024年。

在抵制這些法律時，谷歌和臉書等科技巨頭淡化了新聞內容在其平臺上的重要性，聲稱這些東西可以被輕易刪除——因為觀眾並非真正需要它。谷歌則退而採取直接向發佈商付款的方式，希望一筆不大不小的款項能讓媒體企業放棄支持各類平臺付費法律。

但我們最近發表的研究論文表明這類付款協議並不能涵蓋由美國發布商製作的新聞內容的全部價值。我們保守估計臉書和谷歌每年應支付大約140億美元內容使用費給美國新聞機構。我們的研究顯示臉書每年欠發佈商19億美元，而谷歌則欠100-120億美元，還附上了詳細的研究方法論說明並邀請各方在此基礎上進一步的構建和完善。

在過去20年間谷歌和臉書的廣告收入節節攀升，而傳統媒體賴以資助公共利益新聞和調查性新聞的廣告收入卻出現下滑。這並非偶然事件。隨著個人開始直接在平臺上獲取新聞，廣告收入也轉移到了這些平臺上，並在此過程中為廣告商提供了一個龐大而穩定的用戶群體。儘管谷歌和臉書辯稱新聞機構應當感謝平臺將流量引導到後者的網站，但我們的發現表明情況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