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屆金馬獎11月25日落幕,在這個被譽為華語電影指標的頒獎禮,兩部本地電影《五月雪》、《富都青年》各斬獲一獎。典禮上得獎者一一唱名致謝,最佳導演蕭雅全說不懂電影的人會覺得浪費時間,但侯孝賢導演教會他“道謝是有重量的”“你要跟我道謝?你去幫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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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是誰?每部電影一開拍就像成立一座造夢工廠,從無到有建構一個世界。裡面有好多員工,全都列在片尾5分鐘或以上的名單。你曾有耐心看完嗎?(還是隻是在等片尾彩蛋?)
就像最佳男配角陳慕義說的,有梳化服三妝幫演員擦汗,有美術組精心製作不能真用的假的廁所,有場務忙著叫狗不要吠……每次電影頒獎典禮都聚焦在導演、演員身上,這次我們走進幕後,一探這個工廠是怎麼造夢的。
電影迷幻的地方就是,我們電影工作者營造那個意境和美學的東西出來,可能哪一幕會牽動到你。——馬來西亞華人影視協會主席鄭雄城
曾聽導演周青元分享,幫國際名導李安做《色,戒》的美術設計,連罐頭標籤都做到符合年代,其實觀眾根本不會注意到啊。把這話問回資深監製鄭雄城,他也明白觀眾根本不會看到罐頭,但現場拍戲的演員會啊,小小一張標籤也是在幫演員入戲。也對,如果時代背景在民初,架上賣的是現代的可樂,演員可能演到一半就“破涕為笑”!
鄭雄城強調,電影幕後是環環相扣的,他常提醒導演,這些人都是來幫你完成夢想的。例如俗稱“大老闆”的出品人,也就是電影出資者;有像“公司總裁”的監製,負責整合資源,構思製作、發行和宣傳策略等行政工作;有負責張羅製作團隊的製片或製作人,找對的人來幫助導演完成電影。
在內容創作上,鄭雄城認為劇本是核心,寫下導演想呈現的想法,而他必須思考哪些演員適合什麼角色;哪位攝影師能把故事用影像說出來;哪位美術、造型曾做過什麼項目,能達到故事的視覺要求……
就以金馬獎的技術類獎項為例,幕後工作者有劇本、攝影、視覺效果、美術設計、造型設計、電影音樂、剪輯和音效,每個崗位下還有更細分的組別。例如,美術有道具、木工;攝影組有燈光師、跟焦師和電工。咦,電工屬於攝影組?鄭雄城解釋,電工不只拉電給燈光師在拍攝現場布燈,還有外頭休息區、演員梳化區都要用電用燈。
每個崗位雖說聽命於導演,但彼此之間也要相互配合。拿動作戲來說,即使只是搧巴掌的戲都要動作指導和攝影師、演員協調。如何搧得鏗鏘有力又不會打腫演員的臉,造成接下來不連戲?打鬥動作快慢要和攝影師配合,一個打太快一個拍太慢,不就白打了?
“我常常說,拍戲是我的修煉道場。”鄭雄城說,在馬來西亞拍電影,還有不同語言、文化和背景的工作人員,全部在一個劇組相處兩三個月,一起為電影造夢。身為監製,也當過製片,他很多時候就是在解決這些人事問題,讓電影在限時內完成拍攝。
“身為監製或製片,你要懂得判斷,把風險降到最低。”鄭雄城說,“你去找人來工作時要選對人,就是能不能跟大家一起融合。”
大馬電影工業走向世界
不只馬來西亞華語電影,《虎紋少女》(Tiger Stripes)先前也在第76屆康城影展摘下國際影評人週大獎,今年初楊紫瓊為馬來西亞贏下第一座奧斯卡金像獎。但請別忘了還有很多本地製作的電影在國際受到矚目。
鄭雄城說,80、90年代,馬來西亞稱不上有電影工業,一直到了2000年代才慢慢成型。我國的政治、文化、藝術和社會背景慢慢儲備足夠的條件了,而電影圈多年來累積了藝術和技術基礎。電影人準備好了,那觀眾在哪裡?觀眾想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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