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是在允许道德警察肆无忌惮地惹恼我们吗?温和理性的大马人必须挺身制止这种无稽之谈。
我们似乎生活在一个几乎所有事情都变得敏感的时代。这一切都令人愤慨、可笑,甚至愚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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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拉越电视台(TVS)被指在圣诞节目中排除了圣诞颂歌《圣善夜》,引起了媒体的热议。
砂拉越联合教会早前发表声明称,由于主办方拒绝了他们提出的将歌曲《圣诞铃声响》换成具有宗教意义的《圣善夜》的要求,因此砂拉越联合教会将退出此次圣诞活动。
砂电视台决定不播出这首颂歌的原因据说是“由于宗教因素”,但在公众的强烈抗议和州政府的干预下,该电视台随后声称是沟通不良。
砂拉越联合教会随后反驳了“沟通不良”的说法,称这种说法是“欺骗和恶意中伤”。
虽然事情得到了圆满解决,但问题是,为什么一开始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看起来,这是几个人武断做出的决定,砂拉越资深记者弗朗西斯西亚(Francis Siah)认为这些人都不是砂拉越人。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就是西马人,即马来亚人,在不了解砂拉越与沙巴接受多元化的情况下做出个人判断的结果。
现在,每当演唱会主办方举办一场演出,歌迷们购买门票时,都必须祈祷伊党或某些宗教团体不会夺走他们一个简单的娱乐之夜。
我相信,最近在吉隆坡观看酷玩乐队演出的7万5000名观众并没有突然开始接受LGBT+(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等群体)的生活方式或享乐主义,这也是伊党政客的口头禅。
他们必须明白,演唱会旅游为马来西亚带来了数百万令吉的收入——从门票销售、酒店住宿、餐饮、交通等方面收取的税款。
这显然有利于我们的经济。这很简单:如果你不想看演唱会,那就待在家里。不要阻止他人享受干净的娱乐。
首相安华没有让这些人主宰我们能看什么或不能看什么,这一点值得称赞。
还有一个年度舞会的主办单位在一些好事者批评说这是“文化挪用”之后做出道歉,原因很简单,因为舞会的主题是印度。
我们都知道,即使非印度人的婚礼也有宝莱坞主题,我们都会穿上最好的印度服装并尽情跳舞。
遗憾的是,一些人在网上抱怨活动中“明显缺乏印度人代表”,主办单位也被指责“文化挪用”。
紧张的主办单位随后发表了道歉声明。但说真的,这些可能匿名的人士根本无权决定私人派对应该如何进行,也无权审查受邀者名单,为什么这值得回应,更糟糕的是,还值得道歉?
教育部长法丽娜也不得不就上周在槟城举行的一场淡米尔语活动中禁止播放几首淡米尔语歌曲一事发表道歉声明。如果这是某个官员的武断决定,我们也不会感到惊讶。
部长将其归咎于“技术性”错误,并在国会结束2024年财政预算辩论时进行了沟通。她向下议院保证这一切不会重演。
就在两周前,一家餐厅的员工因佩戴十字架项链而被解雇,我们不得不处理这一前所未有的情况。
迫于社交媒体投诉的压力,餐厅经理再次发表了道歉声明,这名员工也被正式解雇。
如果说这家餐厅受到了过于热心的穆斯林顾客的抨击,那么它最终还是因为做出了本能反应而招致批评。
但可悲的是,人力资源部给人的印象是,它没有追查此案,因为没有收到任何投报。
所以,我们应该接受一家餐厅承认解雇了一名佩戴十字架项链的员工,然后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们才刚刚开始……伊党执政的登嘉楼已决定退出将在砂拉越举行的2024年马运会女子体操项目。
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是女子体操运动员的服装。现在我们不禁要问,如果有一天登嘉楼被选为马运会东道主,体操和跳水项目会被完全禁止吗?
更令人困惑的是,据报道,该州的6名女子体操运动员将被调往武术队。
据报道,为说服登嘉楼让体操运动员穿上“弹力全身紧身衣”,即除手掌和脚底外覆盖身体所有部位的服装而做了很多努力,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对这些运动员来说,在经过多年的专业训练后,现在被告知必须改练武术,一定会感到心痛和困惑!
由于这一障碍,对州学校体育理事会和登州体育理事会来说,女子体操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就像死了一样。
马来西亚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是在允许道德警察肆无忌惮地惹恼我们吗?
温和理性的大马人必须挺身制止这种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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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还不做,你的理由是什么?
看五月天演唱会这件事,我一直都不做。直到在大安森林公园看三千多人哭着倒数新年后,隔日我哼着五月天的《爱情万岁》出发到桃园,在2025年的第一天完成这件事。
难以推算的以前,某个充满阳光的清爽早晨,或是午后,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五月天。所有的细节都模糊了,模糊的百叶窗、模糊的阳光、模糊的大理石地砖、模糊的神台、模糊的大人小腿走来走去,回忆的画质都经过磨砂处理,只有电视里随着音乐摇摆的五个大男孩依然是高清的,只有他们唱的那一首〈疯狂世界〉永远是高清的。记忆中那是庾澄庆主持的《超级星期天》,五月天和夹子电动大乐队同时以地下乐团转型出道的身分上节目,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地下乐团。我对夹子电动大乐队的《转吧!七彩霓虹灯》有些疯魔,这些疯魔在听到〈疯狂世界〉后就突然进入了黑洞,寂静的黑洞尽头以外,就是五月天。
我人生第一场五月天
桃园的天空密布乌云,乌云之下则密布歌迷,若有似无的雨不曾止息,小吃摊、扭蛋、周边、粉丝后援会,大家似乎都很自然地找到自己的方向。我像是爱丽丝梦游,跳进兔子洞的大世界,准备开始奇妙冒险。
喜欢五月天这件事,我总是清清淡淡的,电台播放他们的歌,便将声量调大一些;出了新歌,便多听几遍;电视上有他们的表演,便看得入神些。无论如何,不曾想像再靠近一些,距离就那样远远的挺好。也不只是五月天,实际上我总是怯懦于表达自己的钟意,或许是心中莫名的自卑,或是对钟意之物不可亵渎之情,以至于羞耻于开口,以至于衍生出强烈的不配得感。或许参加演唱会对许多人而言是自然且愉悦的,但我的不配得感、脆弱的体力、人群的恐惧,每个渺小的理由都困住自由,让我像水里的鱼无声远观陆上的烟火。直到我来到台湾的第一个跨年,Mae约我到台中看五月天,我思考两秒便答应下来,是该鼓起勇气的,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虽然抢票失败,但这颗种子在我心中持续发芽。我在台北的第二个跨年,托筱伦姐妹的福,我终于有机会走向五月天。
乐天桃园棒球场比我想像中大许多,雨水也比我想像中大许多。苍穹的霞光渐渐褪色,音乐和雨打在耳边,隔着一层透明的雨衣,忽然像进入遥远的梦境,石头、怪兽、玛莎、冠佑、阿信,我不可置信伸出手,舞台灯光划过他们的背影再落到我的脸颊,就在我面前,现在就是永远。
我们要大声唱,展开你的翅膀,我枯薧的身体随着音乐逐渐充满血肉,双脚溅起无数水花。我高高仰起头,雨水在光中凝结,再一颗颗落在我早就湿满泪水的双颊,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
那一年我们望着星空,有那么多的灿烂的梦。27年,我像所有最平凡的人一样,从无尽的迷茫中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往前探索,身边的人陪我一起铺垫脚下的路;从无尽的苦痛中爬起,捡起破破碎碎的自己,身边的人陪我一起缝缝补补;从无尽的病痛中挣扎,无数想要放弃的深夜,身边的人陪我一起等待阳光。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遍,当年活力旺盛男孩子气龇牙咧嘴唱着〈人生海海〉的少女,如今牵着妹妹的宝贝一起唱跳〈派对动物〉,跳着跳着就只剩下假动作,倚在床边求放过。唯一不变的是,五月天一直在身后温柔循环播放。
场内的呐喊如烈火熊熊,风雨也比之潇潇,阿信说他既心疼又幸福,感谢留在现场的朋友们。啊不是,必须说其实脆弱的我也想走,但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吧?因为这一场雨,我人生第一场五月天充满湿冷的温度、充满风雨的触感和气味,有一起淋雨吹风的五月天,还有阿信的心疼与幸福,这会是最丰满立体的回忆。风雨中,我随着5525时光机回到行天宫后二楼前座那个小房间,听着摇滚万岁的男孩们,第一声和弦拨动,五月天启动了未来27年且持续中的摇滚之路。
我回头看见一整个棒球场的欢呼,大家为五月天奋力挥舞着双手,27年了。如果当时没有行天宫后二楼前座那个小房间,没有那第一声和弦;如果我不曾勇敢面对生命,没有Mae约我,没有筱伦替我抢票,我们会是在哪里呢?
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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