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為了表彰和感謝那些多年來在文學領域默默耕耘的資深馬華作家,肯定他們為華文文學所作出的傑出貢獻,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策劃“流年有聲——向馬華資深作家致敬系列”,邀請資深作家發表“我寫作歷程中最滿意的代表作”。這個系列旨在為他們提供一個展示和分享他們的寫作歷程和文學生涯的平臺,也是對那些長期以來默默為文學事業付出努力的作家們的一種誠摯的感恩和致敬。——策劃人:伍燕翎(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 / 新紀元中文系教授)
後來與馬共文膽劉波見面,她笑著說:同志們都認為作者應該是來自我們區裡,這故事與老漢的家變與境遇何其相似!真沒想到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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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事文字工作的歷史很長,但最有意義,或說值得一提的是,從1991到2004年的十餘年間,先後以一場歷時幾近半個世紀的政治鬥爭為背景的歷史小說創作,那就是中篇《硝煙散盡時》及長篇《沙啞的紅樹林》與《寂寞行者》等。兩部長篇都是為了參加福聯會主辦的創作比賽而寫。結果《沙啞的紅樹林》獲得第三獎(首二獎懸空),獎金2萬令吉。5年後的賽事《寂寞行者》只得入選獎,獎金1萬令吉。一切都差強人意,不過自己內心卻感到安慰,覺得自己已經盡了責任。
之前的《硝煙散盡時》沒參加過什麼比賽,也就沒得過什麼獎。不過,卻是我最為喜愛的一部作品,自覺筆觸深入而細緻,寫來得心應手。事緣馬泰政府與馬共三方通過談判達致和解,消息傳來令我興奮不已,認為是人類文明的一線曙光。於是決定把同一屋簷下生活過的柳金燕一家的悲歡離合寫下來,作為我反戰的心聲。
文字很快便在某報每天的小說專頁刊出,每天一則,千字左右,相信讀者不少,連載約兩個月,幾次被似曾相識的讀者追問某些情節的真實性。後來與馬共文膽劉波見面,她笑著說:同志們都認為作者應該是來自我們區裡,這故事與老漢的家變與境遇何其相似!真沒想到原來是你。嗯,你的吳新權已經變成了獨臂老翁,而我們的老漢依然四肢完好,同中有異啊!我也發覺,新聞媒體的用語,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以“硝煙”取代了“戰爭”。
2012年,接受東南亞歷史學家陳劍先生的對話邀請。陳劍先生說:對於歷史真實與文學真實的課題,一直有爭議。焦點在小說作為虛構成分為主的文學作品,就是我們常說的所謂“故事”可否歪曲歷史事實?這論爭至今沒有定論。您認為歷史敘述與文學敘述最大不同點是什麼?
我的回答是:史實必須尊重。不過,歷史小說畢竟不能當正史看。就如《三國志》與《三國演義》一樣。小說為了人物形象的突出,免不了誇張與渲染。為了吸引讀者,作者也允許自行設計正史中沒有記載的事件與情節。但也必須合情合理,符和人物的思想性格。換句話說,歷史小說是以歷史為骨架、文學為血肉的藝術製造。因此,歷史是歷史,小說是小說,不能混為一談,更不需要爭論。我寫的是類似演義的小說,不能當作正史來指指點點,至於歷史敘述與文學敘述的最大不同點,我認為前者求真,言必有據;後者除了“真”之外,還要加上“善”與“美”。前者是屬於學術的範疇,後者則屬於藝術的天地。
言歸正傳,話說回頭,今天依然四處硝煙,夫復何言,但願世人有幡然醒悟的一天,毅然決然擺脫戰事販子,讓後代子孫安享和平的文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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