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怀疑自己的存在?若是,你并不孤单。
又或者,你怎么确定你现在真的正在阅读星洲日报副刊?这会不会只是一场梦?人类一般依赖自己的感官知觉确认所见所闻。但问题是,我们的感官可靠吗?大家有没有被自己的感官知觉欺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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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上科学课,老师应该有展示过这个实验:将一支吸管放进装满水的杯子里,从侧面看,吸管看起来是弯曲的。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是光的折射现象,吸管并不是真的弯曲。
有一集《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杀人犯利用音频杀人。人类听觉频率范围的上限会随着年龄增加而降低。中年人听不到某些音频,但并不表示它不存在。“耳闻目睹”在这些情况似乎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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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感官知觉所带给我们的讯息并非百分百正确,因此使用感官知觉确认事物的存在与否并不可靠。若我们不能靠眼睛或耳朵去确认一个人是否存在,那该怎么办呢?
法国哲学家笛卡尔一直在探究这个问题。他提出一个叫“恶魔”(evil demon)的思想实验。大家请闭起眼睛想像:这个世界有个恶魔,他极度聪明,善于欺骗,并且无所不用其极地玩弄你的感官与观念。他提供你一个外在世界的错觉,包括你和别人的身体。无论你眼看的,耳听的,鼻闻的或手摸的,都是这个恶魔创造出来的假象和骗局。
我思故我在,恶魔就在身边
现在你陷入一个僵局:你既无法排除恶魔存在的可能性,也似乎没理由不怀疑所感知的一切。笛卡尔要找出绝对不容怀疑的真理,否则我们无法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错觉。或许大家会觉得像笛卡尔这种什么事情都要怀疑一番的人,人生不就太累了吗?
幸好笛卡尔并没有让大家一直怀疑到怀疑人生,他提供了我们一个出路。他认为虽然我们无法不怀疑外在的一切,但有一件事是不能怀疑的,就是进行“我正在怀疑”这个思考活动的主体。换言之,若没有一个主体进行思考(怀疑)这件事,前面的一切怀疑则将不成立。
现在大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对吗?即使你怀疑你的感官知觉和经验都是来自顽皮的恶魔,但至少正在怀疑恶魔的“你”是不容被怀疑的。这就是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Cogito, ergo sum)的由来。大家必须注意,“我思”的“我”并非指血肉身躯,仅是思考主体。
最后请大家再次闭起眼睛想像:马尔地夫沙滩上的徐徐微风轻拂在你的脸颊,法国近郊葡萄园的芬芳酒香扑入你的鼻端,纽约时代广场的圣诞霓虹灯映入你的眼帘。
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恶魔,假象和骗局一直都在我们身边,蒙蔽我们的双眼,迷惑我们的思维。我们就像一个奴隶在睡梦中享受虚幻的自由,我们害怕醒来,宁愿与这些幻象串联起来欺骗自己,永远沉醉在黄粱美梦里。你愿意现在开始与我一起怀疑那些我们一直深信不疑的金科玉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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