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不是基督教或天主教徒的你我,是怎麼認識聖誕節的?為什麼聖誕節期間我們會在家裡、辦公室忙著佈置聖誕樹或其他裝飾,會用紅色、綠色的包裝紙、禮盒準備禮物,會指定聖誕派對穿著紅、綠或白色?
當原本的宗教節日被商業化後,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佳節廣告、商品包裝和商場佈置,甚至塑造成流行文化傳散到全世界。聖誕紅、綠、白也就因此成為經典聖誕組合,點綴著每年的12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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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流行文化或廣告的角度來看聖誕顏色紅、綠、白,不得不提1931年的可口可樂聖誕老人廣告。廣告背景是綠色,身穿紅袍的聖誕老人留有一頭白髮,蓄著又長又白的鬍鬚,兩頰通紅,大肚腩前頂著大釦子皮帶。
不過他沒有戴聖誕帽,因為廣告寫著“My Hat’s off to the Pause that Refreshes”(我向清新的暫停致敬)。The Pause that Refreshes是當時可口可樂的標語,而聖誕老人手捧一瓶可口可樂脫帽致敬,營造出連佳節期間最忙碌的聖誕老人都會暫停一下,喝一口冰涼的可樂。這個經典廣告出自美國插畫家哈登‧桑德布洛姆(Haddon Sundblom)。
在那之前,紅、綠、白因是歐洲冬天常見的地景,常融入賀卡設計和聖誕裝置,而且也已經有胖嘟嘟聖誕老人的造型。例如美國漫畫家Thomas Nast於1863年創作的《Santa Claus in Camp》(軍營裡的聖誕老人)和1881年的《Merry Old Santa Claus》(快樂的聖誕老人)。他的創作背景是美國南北戰爭,所以其實漫畫裡有濃濃的政治意味和軍事元素。
資深廣告人李思顏說,在桑德布洛姆之前,聖誕老人的形象高矮胖瘦都有,有的還是老精靈的樣子。根據可口可樂裝瓶公司(Coca-Cola Bottling Company UNITED)官網資料,他們於1920年代已經開始用聖誕老人做廣告。
1931年的桑德布洛姆版本深入民心,一畫就畫了三十多年到1964年。李思顏說,這個版本的由來有兩種說法。一是應雜誌要求畫出真人形象的聖誕老人,所以桑德布洛姆參照朋友Lou Prentiss的樣子創作,一直到對方去世後才照自己鏡中模樣來畫。另一個說法是,過去大冬天真的沒什麼人在喝冰涼的可樂,所以才要注入親民的聖誕老人形象,開創商機。
恰巧,聖誕老人白髮紅衣的造型和可口可樂品牌顏色吻合,廣告大成功,冬天的銷售量也大幅提升。與其說可口可樂成功塑造了現代聖誕老人的造型,李思顏認為,不如說它成功帶領聖誕廣告風潮,透過佳節廣告創造商機。
跳出傳統,換上品牌顏色,成就經典
紅、綠、白可說是最經典的聖誕彩色盤。李思顏說,在色彩運用上,紅色向來有溫暖、喜慶的意思;綠色象徵生命、新生、常青;白色代表純潔。而廣告設計常用的聖誕顏色還有金色,象徵富裕、奢華;銀色代表冬天,帶有一絲高雅;以及藍色,代表冬日藍天,象徵平和、寧靜。
廣告史上,除了可口可樂,也有很多經典作品應用紅、綠、白創造出令人每年都引頸期盼的廣告。例如巧克力Hershey’s Kisses(好時之吻),利用類似鈴鐺的巧克力形狀,換上紅、綠、白3種顏色包裝,合奏歌曲〈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這個廣告自1989年開始,每年換上不同賀詞,增添一些俏皮調動,一直延續至2019年。
日本廣告設計師吉田ユニ(Yuni Yoshida)於2013年為日本雜貨小鋪Afternoon Tea設計的聖誕廣告,利用綠毯樓梯和紅毯走廊的透視視覺效果,擺拍出聖誕樹模樣,令人耳目一新。
然而,紅、綠、白未必是綁定組合。李思顏以健力士(Guinness)黑啤為例,1930至1960年代的廣告由藝術家John Gilroy操刀,主題是“My Goodness, MY GUINNESS”。每逢聖誕節則添加成“My Goodness, MY CHRISTMAS GUINNESS”,紅白設計以外還保留黑啤品牌顏色——黑色。
2011年的健力士聖誕影片則以黑色主導,標語寫著“即使在黑色之鄉,我們也夢想著白”。影片描述黑夜中白雪紛飛,最後一幕健力士大門上有一層厚厚積雪,與一杯黑啤上的白色泡沫相呼應。
李思顏說,名氣夠響亮的廠商早已建立強大的品牌顏色。例如健力士讓人想起黑色;精品包愛馬仕就是橙色;珠寶Tiffany & Co的品牌顏色更在Pantone(彩通)色彩系統註冊了Tiffany Blue(蒂芙尼藍)。這些品牌的聖誕廣告無需理會傳統的紅、綠、白組合,因為它們各自的品牌顏色更為經典。
讓聖誕廣告大放異彩的創意點子
回到馬來西亞, 縱觀各大商場聖誕佈置,多數仍以紅、綠、白為主調,有些貫穿不同主題。李思顏說,商場就像是馬來西亞最大的景點,在年終假期能吸引最多人潮,因此很多商場仍願意斥資佈置。
聖誕節不是我國最主要的節日,且落在年終學校長假,因此一般商家設計廣告時常把聖誕節融合成年終大促銷、假期或佳節促銷。李思顏說,聖誕節往往緊接元旦和農曆新年,在商言商,行銷活動的時長太短,很多廣告客戶寧願把預算花在購買力更大的開齋節和農曆新年。
話雖如此,不代表我國沒有精彩的年終假期兼聖誕廣告。李思顏說,本地聖誕佳節期間的廣告還會符合國情與時事。她舉例,連鎖烤雞店Nando’s 於2022年的行銷策略總結馬來西亞全年慶祝的各種節日成“Decemberfest”(12月節),把開齋節、屠妖節的油燈和農曆新年的燈籠,及聖誕樹融合進設計裡。廣告色彩繽紛,與這個來自南非的品牌顏色和形象相符。
令她印象深刻的還有本地精品店APOM於2018年推出的聖誕廣告《A Billion Dollar Christmas》(億萬聖誕)。“億萬”點子源自當年全馬最受矚目的書籍《鯨吞億萬》,主角是至今還下落不明的劉特佐(Jho Low),也是一馬公司(1MDB)案的關鍵人物。
“億萬聖誕”廣告設計了“聖誕青年人”,笑聲“Jho Jho Jho”,恭祝大家度過“Jholly”(改自jolly)快樂的聖誕節。這系列廣告形象,不僅獲得國內外媒體關注,也讓商家業績大增,最終獲得隔年靈鹿廣告獎小型品牌體驗與激活活動組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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