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是,牵着大学众高层和教授的鼻子走的,不是真正为了教育的教育专才,也不是为了学术的大学教授,而是把“赚钱”视为首要目的的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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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有部戏叫《饥渴游戏》(Hunger),以食物为隐喻,探讨“为追求成功而走火入魔”等主题,谈美食界大咖们在名、利、权等欲望诱惑下,不择手段的去追求“成功”和“特出”。这情况在任何领域都管用,包括学术研究界。
从20年前踏入学术界,开始认识这行业的冷暖寒热,认识到不少真心为科学和学术而付出青春、脚踏实地做研究的老实教授,同时也见识了象牙塔的魍魉魑魅。
比如为了“成功”、为了“特出”而为的“论文挂名”不良风气。
把研究成果以论文方式发表在学术期刊,本来就是自然不过的事,但这些年大学高层向大学排名游戏低头的趋势,把发表的压力转嫁于教授们,养成大学“不发表,即出局” (publish or perish)的文化,以及种种学术行为不端的现象。
在世界大学排名当道的世代,“发表”和教授的“灭亡”息息相关,可以从排名指标对“发表”的重视来探讨。
以本地大专院校最重视的《QS世界大学排名》来看,它的“教职员研究引用率”(Citations per faculty),就占了排名分数的20%;这意味着论文越高产(尤其是高素质期刊论文),被引用几率越高,排名指数就越高。
同样受我国学界高度注意的《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学排名》(Times Higher Education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简称THE),对“发表”的评量百分比更高,共占35.5%;其中包括5.5%的“研究生产力”(文章数量)、15%“引用影响”(被引用平均次数)、5%“研究实力”(领域加权引用影响或英称‘field-weighted citation impact’,简称FWCI的75百分位数)、5%“研究卓越”(FWCI中排名前10%的研究出版物数量),以及5%的“研究影响力”(被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研究认可)。
也就是说,大学高层重视QS和THE世界大学排名,就必须跟着这些“发表”相关指标走,就必须逼迫教授们增加论文的量和质。但在本地学术界,最快、最容易、最方便、最直接的,就是采用“增加产量”策略。
但当前许多教授(尤其是年轻一辈的)在论文“发表量”方面,压力源主要来自以下六个因素:一、大学高层不切实际的KPI期望;二、大学领导对高产教授的任意表扬;三、教授急于争取终身教职;四、教授急于获取职位安全和提高晋升机会;五、教授论文书写和发表的经验匮乏;六、有限的研究资源和激烈的学术竞争。
以上的第一和二点,起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因为大学高层不理解,或不愿意去了解发表程序种种不道德行为,加上被大学排行榜牵着鼻子走,结果直接造成许多教授为了“找吃”,而采取诸如论文挂名的种种“作弊”手段。
讽刺的是,牵着大学众高层和教授的鼻子走的,不是真正为了教育的教育专才,也不是为了学术的大学教授,而是把“赚钱”视为首要目的的商家。
以我国大多数大学非常注重的QS大学排名为例,其公司是成立于1990年、专门进行高等教育分析的英国公司Quacquarelli Symonds Limited;QS排名,只是这公司的其中一个产品。
而《THE世界大学排名》,则是由《泰晤士高等教育》出版,属于成立于1986的TES Global Limited公司;这是一家提供教育出版、教学资源、课堂培训告等服务的公司。
因为大学高层都想提高大学排名,所以跟随这些商家的喜好,而可怜的教授们则跟随上头的喜好,来获取职场的安全感和满足感,所以只好尽力满足高层不合理的“发表期待”。
当然,并非所有教授都参与这种“论文大跃进”的挂名游戏,也有许多人默默耕耘致力于保持发表伦理道德标准。无论如何,要解决压力源,大学机构和学术界就必须齐心合力,去除这种不健康的论文挂名文化。
唯有这样,大马才不会继续徘徊在“十大论文撤稿大国”和“十大论文极端高产大国”的世界排行榜内,成为国际学术界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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