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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46pm 29/12/2023

华人新村

申遗

华教节特辑

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

华人新村

申遗

华教节特辑

国际古迹遗址理事会(ICOMOS)

3專家探討共同“保根護脈” 新村申遺價值在哪?

报道:李佳憓
照片:林连玉基金、受访者提供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沙林與團隊定期會監督我國曆史遺產或建築的保護狀況,圖為他走訪檳城歷史城鎮。

“新村撥款、新村活化、新村藍圖、新村特產”等口號,近年來成了華人新村發展地方經濟的代名詞,各地新村人也積極凝聚力量對外展示本村特色。但有多少人意識到,華人新村其實也是一項值得收錄和保存的歷史文化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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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林連玉基金2023年華教節特輯,《星洲日報》透過3名專家訪談探討大馬華人新村申遺的可能性,思考政府與民間如何動員,新村由內而外又如何支援,以共同“搶救歷史,保根護脈”。

為切斷華人與馬共產接觸
英政府設新村管理

馬來西亞華人新村的設立,是在75年前英殖民政府為了切斷華人與馬來亞共產黨接觸,而實施一項軍事策略下存有非常濃厚意識形態的產物,迄今承載了許多華人的集體生命與記憶。

深究大馬新村歷史的學者有很多,長期耕耘活化新村的非營利團體也不少,但至今未有一套整合系統將多面向的新村歷史面貌展示於國際眼前。

於是乎,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ICOMOS)馬來西亞分會成員吳愛娣博士於2021年推動成立了一個“馬來西亞新村工作小組”,目標之一是將這段馬來亞現代史列入我國文化遺產,甚至是世界遺產的行列。

挖掘展現新村多樣性價值

全馬613個新村可以有各種歸類。在這次的新村調研中,吳愛娣把新村分成三組:獨立新村、環繞新村(環繞一個市中心的新村)和建成於舊鎮中的新村。

“這三組類的新村有著不同的社區規劃、生態系統和研究價值,我們希望申遺的代表作能展現新村的多樣性價值,包括考慮是否已從原址搬遷。”

申遺名單計劃中,首批列入初選的有7個新村,包括柔佛三合港新村、森美蘭拉沙新村、霹靂班達馬蘭新村、馬六甲馬接新村、檳城武拉必新村、霹靂州甲板新村和雪蘭莪仁嘉隆新村。

由於目前該申遺計劃仍處於分享和收集史料階段,最終申遺名單結果或有更動。

吳愛娣:研究新村史如“挖寶”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吳愛娣:我們想讓大家看到新村的多元面貌,融合各種華人籍貫,還擁有不同的文化景觀如有魚米之鄉、錫米產業、橡膠、茶園等。

吳愛娣是三合港新村第四代人,從小在新村長大。她笑說自己對這方面的研究是“固執”且享受的,更像是一個尋寶和挖寶的過程,將一片片歷史圖塊拼湊起來。

“我阿公是在三合港戒嚴時期,也就是1951年8月27日搬進新村後才去世的,某天阿公出去割膠,就再也沒有回來。”這是父親告訴她的故事。於是,她開始尋找新村史料,翻閱檔案局庫、舊報紙、深挖考究,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關於阿公的信息。

感謝老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找到了檔案。

“當時阿公是新村的Home Guard(警衛團),他是被槍殺的,屍體有搬到警察局,我也找到了關於賠償金的資料。”對她而言,這份調查成果也算是一份家族史記吧!

Kernial:唯一成功保留集中村

前新加坡東南亞研究機構主任、著名學者Kernial Singh Sandhu在《馬來亞華人新村研究》著作中寫道:“馬來亞緊急狀態的突出進展是畢禮斯計劃(Briggs Plan)的實施,大約120萬農村人口因此被集中到逾600個‘新’定居點,主要是新村;這是打擊共產黨行動中的決定性舉措。”

這段時代背景,又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軍戰敗後期、馬共及英殖民地歷史有緊密關聯。1948至1960年的緊急狀態時期,英殖民政府先後落實一系列要揪出馬共成員的政策,包括宵禁和控制新村人員進出,除了華人,一些新村也牽涉到馬來人及印裔族群。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年輕一輩的新村人或許不知道,緊急狀態時期的一些新村人是用“大鍋飯”填飽肚子。從文化保護角度而言,這些歷史記憶都值得詳細收錄。

這種類似集中營式的管理也曾發生在世界不同角落,如19世紀末期在南非實行的軍化措施,越南則經歷過美國的管制。

“但馬來西亞可以說是世界唯一成功的歷史立案。”

高度保留相同空間生活方式

吳愛娣說,許多國家的集中村一般在解嚴後結束,所形成的部落也沒有了,但我國不少新村則至今高度保留相同的空間規劃,以這套生活方式繼續互動。

新闻专题/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吳愛娣希望,有關華人新村的申遺計劃能在明年遞交文化遺產暫定名單文件(tentative list)予中央政府,由政府決定提呈至UNESCO。

“新村的價值不在於老屋子本身,重要的是它所承載的歷史、包涵的無形文化和新村人的生活形態。”

時代更迭,很多歷史悠久的新村都曾面對相似無奈——老建築被拆掉、木店屋被大火吞噬、村裡的長輩相繼逝世,這些被抹去的生活痕跡對老一輩的新村人而言,就像失去了部分昔日記憶。

張集強:新村是“活”文化遺產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張集強:國家文化遺產局一直掛在旅遊部底下,談到保留文化遺產,感覺好像只要推出一個新的旅遊產品吸引遊客,但其本質應是更接近教育,而不是消費式的旅遊業。(檔案照)

但在張集強眼中,這不全然影響新村文化的歷史價值,“因為文化遺產的觀念都一直在進化,並非一定只能保存它最原始不變的樣貌。”

受吳博士之邀,UCSI工程、科技與建築環境學院副院長張集強加入了ICOMOS及協助新村申遺的行列。他多年來走訪各地社區,曾田調沙叻秀新村和錫米山新村,主要研究當地建築,也帶領學生進行新村社區作業,將蒐集到的一些基本資料統整後,從中提出新發現或新觀點。

“當我們談到考古遺址、金字塔或歐洲的城堡,這些是‘死了的建築’,已不再為人使用,若要永久保存,就必須用當作標本的態度來對待。

“可是新村不一樣,這是一個‘還活著’的文化遺產。”就如很多新村屋子至今還是處充滿人氣和生命力。

他解釋,非物質文化遺產是動態的,真正的價值是在於這個強調人文精神的文化,有沒有可能繼續的演化下去。

早期像公社 共享資源

“早期的新村有點像是一個公社,大家都在共享資源,在緊急狀態時期甚至有大鍋飯和分享糧食,每個新村還有自己的守衛團,守望相助。”

那如果把百年老屋裝修成一間現代化的青年咖啡廳,算是保護還是破壞呢?

張集強反問,建築肯定會老化,但只要這些房子的社區規劃邏輯還在,建築物是否可以允許被改變?

走遍好幾個新村,社區的連接基本上是以步行和腳踏車可抵達距離作規劃。“也就是說,如果我們今天在維護新村生活狀態時,用步行形成的連接應該成為新村文化遺產保存中重要的事情,而不是空間被汽車佔滿。”

回到主題,他續說,若在新村開一間青年咖啡廳,顧客停放的汽車卻將新村空間佔滿,那對新村的文化遺產保存是沒有達到好處的,“因為它破壞了鄰里的和諧的關係。”

思考建成宜居永續環境

假設這間咖啡廳老闆意識到這一點,鼓勵顧客把車子停在外邊,再步行到咖啡廳,甚至願意跟鄰居溝通後把籬笆拆除,讓顧客或小孩可以到鄰居家的果樹下盪鞦韆,那在保存新村精神文化方面是往好的發展。

“從這角度看,新村成為世界文化遺產最重要的因子,不再是單純把老屋子保留原貌,而是從無形的角度去思考如何把社區的關係建立成一個非常宜居,而且是永續生存的環境。”

莫哈末沙林:國家致力保遺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沙林:我們的願景是確保所有文化遺產都能以聯合國國際保護標準下得到很好的保存,無論是UNESCO、伊斯蘭世界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ICESCO)還是大馬國家級遺產。

這片土地孕育了豐富的宗教與文明。對於政府保護物質與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努力,國家文物遺產局世界文化遺產組主任莫哈末沙林(Mohd Syahrin)給予肯定。

“我認為馬來西亞政府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來保護馬來西亞的遺產。”

他指出,自《2005年國家遺產法》頒佈後,政府比起以往更加重視保護遺產和遺址。除了沙巴京那巴魯國家公園及砂拉越穆魯山國家公園,2008年也成功讓馬六甲和檳城喬治市入遺,2012年則輪到霹靂玲瓏谷地考古遺址。

“我們也積極響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2013年通過《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公約》的號召,遞交了許多非物質文化遺產申請,並陸續有了送王舡活動(WangKang)、馬來傳統歌謠(Dondang Sayang)、班頓(Pantun)、馬來武術(Silat)和吉打傳統馬來劇場(Mek Mulung)等獲UNESCO認可。”

沙林參與遺產保護工作已有18年,主要職責是發掘和監測所有古蹟遺產的保護情況,進一步加強大馬對於文化遺產維護的政策。

林连玉基金计划/【最迟12.31见报】历史文化遗产保护:马来西亚新村申遗价值
2023年2月25日,ICOMOS旗下的馬來西亞新村工作小組來到三合港新村田調,圖為他們參訪一間村內的馬來老屋。
遺產珍寶沒優劣之別

在他眼中,這些遺產珍寶沒有優劣先進落後之別,不論是已獲聯合國承認或僅列入“候選名單”,只要被當局鑑定存有歷史價值,就會盡可能讓它在某法規文件下受到保護。

保護古蹟的教育推動當然重要,但沙林更希望直接從申遺努力下手。畢竟在國家優先任務、國情等諸多現實限制面前,利用“申遺成功”的招牌來說服當權者動身或許是最實際的做法。

“一般上,某遺產或歷史元素獲聯合國認可後,政府也會更感興趣讓這些古蹟帶入公眾視野,這是引起決策者對保護遺產關注的最佳方式之一。”更重要的是,國際層級的肯定將伴隨著高標準保護原則,保住文化遺產的突出的獨特價值(OUV)。

跨國聯手促成更多申遺

不過,UNESCO規定一個國家每年只能申遺一個遺址,非物質文化遺產方面也有數量限制。沙林只好另謀策略,決定聯手其他國家提出跨國遺產申請(joined nomination)。

“我不想馬來西亞在申遺方面落後他人,必須制定計劃讓我們的遺產得到更多機會!”在他與團隊的努力下,我國分別與中國和印尼聯合提名的王舡慶典和班頓終於2020年申遺成功。

“因為是共同遺產,要將其列入世遺名錄是相當挑戰性的,我們必須說服其他國家跟我們合作,並同意我們在申請文件中強調的觀點,這都不容易。”

ICOMOS集各專才調研助申遺
國際古蹟遺址理事會(ICOMOS)馬來西亞分會目前有100多位的成員,皆為各領域專才並分成不同的工作小組,探索極具潛能的國家的文化遺產與古蹟。該會非屬政府機構,也沒有固定研究經費,每年將召開一次研討會報告調查成果,不時會邀請馬來西亞國家文化遺產局或地方政府代表參與。無論是國家或聯合國層面的申遺決定,都必須由各國家政府單位定奪,而ICOMOS則在蒐集資料和調研上提供重要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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