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趁此機會為2024年佔佔卜,或許會發現過去一年不過是山雨欲來,2024年才是真正的狂風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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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已經成為歷史。若是未來的人翻開立式課本,看到的2023年恐怕將會是持續不斷的區域性戰爭、更加撲朔迷離的國際關係、未見緩解的全球暖化,以及鬧得沸沸揚揚的AI熱潮。但若是趁此機會為2024年佔佔卜,或許會發現過去一年不過是山雨欲來,2024年才是真正的狂風暴雨。
首先可以預見的是,美中之間的對抗將不會有太多喘息空間。由於臺灣和美國都將舉行總統大選,與中國的外交關係將成為揮之不去的話題,這給了極右派非常大的發揮空間。為了贏得選舉,政治人物勢必將互相比較誰在抗中問題上更有力量,甚至會塑造自己為抵抗敵人的鬥士。畢竟比起老老實實談政策,直接塑造敵人並激起民眾的仇恨情緒顯然更能穩固自己的基本盤,至於國家未來和民主法治,一點都不重要。
由於2024年有多個重要國家/地區將進入選舉年,因此意識形態的對抗和極化將貫穿整年的國際局勢。若是認真觀察這些將要選舉的國家/地區便可以發現,這些國家/地區的選舉都早已被意識形態綁架,甚至侵蝕了言論自由。在印度,現任政府會肆無忌憚地對付國內和國際媒體,而美國國會也刻意打壓支持巴勒斯坦人的言論,俄羅斯則更不用說,普汀大權在握毫無懸念。
也就是說,儘管2024年對民主選舉而言是劃時代的一年,但也很有可能我們將見證民主體制的明顯倒退,甚至是潰不成軍的情況。那是因為目前極右派的聲音正在佔據主流,妥協空間正越來越小。懷舊民族主義、民粹民族主義、帶有新法西斯根源的極端保守主義等等的政黨正在明顯復甦。
極右派抵制目前的國內體制、抵制國際規則和組織、敵視移民、主張強化軍警權限、淡化納粹和法西斯罪行等論述,儘管在理性分析下都知道會帶來國內和國際秩序的崩解,但卻在如今這個中產階級衰落、底層人民憤怒和抵制精英的時代顯得十分有吸引力。
政治人物自然也曉得其中的道理,於是會投其所好地發表更加極端和有攻擊性的言論,用簡單的標語和煽動性言論來獲得選民的狂熱支持。加上社群媒體的瘋狂炒作、駭客入侵和演算法的加持,以及如今AI時代鋪天蓋地真假難辨的新聞和影片,這會讓狂熱選民變得更加情緒化,而還有理智的中間選民會不斷萎縮,另有一大群人會不信任任何政治人物,乃至於選舉制度,於是不投票。
由於只需要少數人的支持就可以獲得大多數的政治資源,這導致許多政客會為了選票而高舉極端主義的大旗。極端主義者往往對政治滿懷熱情,一旦被政客煽動起來,他們的選票就是鐵板一塊不可動搖,而投票率低和分散選票是幫助他們放大他們的聲音,也讓政客意識到只要高呼種族主義或極端主義即可用極低的支持率獲得權力。
如今的選舉已經從政治人物互相辯論政策和理念以吸引中間選民的支持,演變為通過更加激進的言論以鞏固自己的基本盤。如今的民主選舉更像是為了有煽動能力的政客量身打造的舞臺,臺下是憤世嫉俗的民眾,而自己則手握社群媒體和AI等強有力的宣傳武器,幾乎可說是一聲令下,隨即會野火燎原。這會形成惡性循環,政客會開始討好某些人而排擠某些人,剝奪這些人的政治權力,國家將日益極端化,讓中庸和包容的價值無容身之地。
就讓我們觀察接下來一年會發生的事。希望明年的我們可以證明上述的想法都是錯的,也希望人能拿出我們該有的智慧和遠見,不會讓前面好幾代人的努力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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