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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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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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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6/01/2024

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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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

隽衡

喂药

病貓/雋衡(怡保)

作者:隽衡(怡保)

8月轉涼,悄然入侵家貓的免疫領域,家裡的3只貓排著隊輪流。貓要打噴嚏之前,它們緊閉眼睛,鼻子和嘴巴撐大,把頭仰得高高的,接著像一條鞭子往前甩,把堵塞鼻腔和口腔裡的粘稠液體噴射出來。有時候會化成水點,在地板上勾勒一幅白晝星象圖;部分冥頑不靈的鼻涕不願落地成雨,點點滴滴聚成幾顆晶瑩剔透的珠子,一線硬拽垂掛貓須尾端,隨著貓的動作,如暴露狂風裡的枝末露珠,要掉不掉的,看得人坐立不安。

俯身清理地板的時候,我問W,是貓打噴嚏的動作像一個人,還是人打噴嚏的樣子像一隻貓?幾坨沾有鼻涕的紙巾撲面而來,還好我像貓一樣及時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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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晚飯後,洛基如往常躍上餐桌下的椅子,休憩舔毛梳理,突然貓身繃緊,直挺挺地站著。全職擔任貓行動觀察者一個月的經驗告訴我,那會是一個超級大的噴嚏。事實的真相很快就揭露,洛基一記猛力甩動頭顱,剛猛的力道灑出的液體彷彿源自那小小頭顱裡的腦髓。兩條濃稠的鼻涕垂簾,媲美披薩廣告中誘人垂涎的拉絲,目測有10公分。

眼看鼻涕就要沾上椅子,我抄起身旁的衛生紙,鉚足全力奔向洛基,然而在我還沒抵達案發現場前,它那小巧而長的舌頭不斷舔食鼻涕,直至殆盡,沒有留下物證的痕跡。

W也目擊那個過程,但她不覺噁心,反而覺得洛基流鼻涕的模樣像極了蠟筆小新的夥伴,阿呆。那時只有洛基患病,而索爾和火箭在屋子裡蹦蹦跳跳的,全心投入星際異攻隊成員的身分,不斷追逐牆壁上那些它們認為是破壞宇宙和平的夜蟲。在宇宙裡漂浮流動的索爾和火箭,迴歸地球表面幾日後它們的鼻子也開始窸窸窣窣起來,還伴隨一種介於老人肺喉和機械內部摩擦之間的咳嗽聲。

那些聲響跌宕在陰暗昏沉的屋子裡,喚起我童年的一些記憶,似往昔年輕的母親在晨間的飯廳重踩沒上油的針車踏板;又似還年輕但已顯老的父親貓在駕駛座,重複啟動老牙Rusa貨車的引擎。3只貓背地裡達成默契,此貓咳嗽停止,彼貓開始咳嗽,還有一隻伺機而出,此起彼落,從此屋子成為貓喉鼻音交響樂的平臺,也成為它們隨地噴嚏的公共場所。走路稍有不慎,會踩在一攤攤鼻水上,害我們不得不學起貓步的走法。

貓病終須貓藥醫。我用當初接養洛基索爾時購買的寵物便攜箱,不厭煩地一趟又一趟帶貓到萊克菲爾德商業區的貓診所看診。之前它們甫過斷奶期,兩隻幼薄孱弱的貓放進去,翻滾打轉十萬八千里充足有餘。5個月後,我將它們塞進同一個寵物便攜箱裡,空間變逼仄了,隻手拎起始覺吃力,3只貓動彈不得如困獸。

到櫃檯掛號後,我對著它們譏笑,平日貓餅貓罐頭吃太多了吧,要開始減脂瘦身計劃。它們別過頭,透過小孔盯著診所內其他籠子裡的貓,那些貓也瞪回它們。

每次貓被釋放在石灰質地的看診臺上出來的時候,馬來妹子醫生總是一邊“wah,comelnya(哇,好可愛)!”一邊撫摸貓身。洛基索爾火箭也不怯生,站直挺胸伸長尾巴任由他人。貓看診與常人無異,醫生先向貓家長詢問貓居家的情況,有無出現嘔吐、腹瀉、抓繞身體,或者其他異常行為。鼻涕的顏色如果是白色或透明色,多數是灰塵造成鼻子敏感,需要勤打掃家裡;如果出現黃青等顏色,就表示有病菌入體,要服用抗生素。問完一輪,貓也在電子體重秤上稱好體重,醫生再像溫柔的情人輕輕捧住貓的頭顱觀顏察色,貓的眼鼻耳喉有無異狀,翻開毛髮耳朵查看有無貓蚤,觸摸睪丸是否已成熟到可以結紮。體表檢測完畢,就來檢查體內,體溫計插入身體,聽診器遊走在胸腔上。

貓服用的藥物與人一樣,孩童配藥水,成人配藥丸,皆飯後服用。火箭貓齡尚幼,只能服用液狀藥物,交由W負責喂藥。她用一支筒頭無針有小孔的針筒,裝進墨綠色的感冒藥水和抗生素,抓起火箭的頸項,擠壓針筒讓藥水射進火箭的喉嚨深處。我笑吟吟看著她的動作,她回頭看我,說,笑笑笑,是要我把這支東西塞進你的喉嚨嗎?

總結出一套喂藥流程

洛基貓齡滿半週歲,剛剛踏入成貓的門檻,所以可以服用藥丸。病情最嚴重的一次,洛基需要服用3種藥丸。喂貓吃藥丸,是試煉人的手指進出貓嘴的場所,非常挑戰人的膽量,而貓是不會乖乖就範任你塞苦澀的藥丸進去它嘴裡的。W曾遭受打擊,自此喂藥丸這份苦差就落在我的肩膀上。幾次對戰下來,再參考網絡上的指南,我算是總結出一套喂藥流程,可供大家參考。

貓站立或躺臥的時候,先撫摸幾下感受它的情緒波動,若是平靜沉穩,可用左手撐起它的頭,食指和中指撐開嘴角,右手迅速投擲,讓藥物垂直掉進喉嚨。不用怕會梗到,那個地方是貓無法捲動舌頭吐藥的部位,是一擊必中的要塞之地。若貓不安嘗試離開,或數次吐藥,我會輕輕壓住,跨在貓身上,用膝蓋夾住它的前腳,再用同樣的方式喂藥。動作或許有點粗暴,但沒有什麼比讓藥丸進入貓的身體來得重要。

如果以上方法不奏效,還有一個神器可以嘗試。那是一種剪刀式、修長杆體的喂藥器,閉合把柄能夾起一粒藥丸,直接投放進貓喉嚨深處。操作不難,難就難在貓願不願意配合。我曾目擊醫生在兩位助理的協助下,用一條毛巾包裹洛基的身體,才勉強餵食一粒藥丸。那時候的洛基張牙舞爪,老虎都能打死幾隻,根本不像一隻病貓。

不禁回想很久很久的以前,我也曾像這些貓,幼小的鼻腔內塞滿鼻涕。那時候尚年輕的母親,是用什麼法子,來哄我喝下那些藥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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