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華航空做地勤人員的時候,莎朵拉是辦公室裡唯一的馬來人,被華裔同事“團團包圍”。她讀華校,從小到大身邊華人朋友就多,二來除了華語,還會一些粵語,所以成了大家的寵兒。
不僅和同事,莎朵拉和乘客們也處得自然。華航顧客多是海內外華人,華語、粵語滿天飛,莎朵拉都應付自如。做航空公司,香港客人多,一直聽到‘邊度有’、‘冇帶行李啊’,是我廣東話最厲害的時候!”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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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了,她做了個小總結:我真的很謝謝我的父母,他們送我去華校;我喜歡中文,也喜歡“參”華人,在華航和大家相處的情景,到死我都不會忘記!
莎朵拉:聽懂中文被華航挖角
莎朵拉會到華航工作,也是因會中文而起。她本在另一家航空公司做地勤,某天一班臺灣客人嘀咕著抱怨行李被亂丟,多虧了莎朵拉會聽中文,立即通報華航管理人員柯先生。柯先生愛才惜才,還雷厲風行,解決了問題後,第二天馬上向沙朵拉獻議:要不要來華航工作?
“我認識的很多華人朋友,有什麼就當面坦蕩蕩說出來,不會在背地裡說你壞話,我很喜歡這樣的態度,所以一聽到去華航的獻議就答應了。”
華語說得比馬來話流利
莎朵拉原本華語不太流利,但在華航,航班早上去香港、中午去臺灣,她也隨著早上廣東話、下午說華語,說久了,不僅華語流利過馬來話,還染上一口臺灣腔。
莎朵拉在華航工作10年後再轉到別的航空公司。和大夥兒的關係這麼好,離開華航的時候有哭嗎?“有,當然有啦!我們的關係很好很好,好像一家人。”
家裡第一個讀華校孩子
41歲的莎朵拉家裡排行第四,卻是第一個被送去華校的孩子,她聳聳肩:我也不懂為何爸爸突然送我讀華校,我之後的弟妹也跟著讀華校了。
莎朵拉先是就讀江沙崇華幼兒園,接著到江沙崇華小學、轉學打捫興華華小、升霹靂女中,間中面對過挑戰:功課不會做,網絡未盛行,父母不諳中文也沒轍,只能到同學家請教。
她也面對過其他學校的同族小孩欺侮嘲笑,說她去學校吃豬肉,莎朵拉都當沒聽到。
“我沒有參他們玩,因為一放學回家都要做功課,而且我在學校有一大班朋友,已經很開心了,沒有想過要去外面交朋友。”
學校裡的小朋友,哪管你是什麼種族,很快就玩在一塊兒,直到放學都還沒夠。莎朵拉家住得近,每次玩到其他人巴士來了、走光了,她才回家。升上中學,大家進入不同學校和班級,和這班小朋友就此失聯。“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校刊,我之後有一直嘗試找,但不知道怎樣聯絡他們,很可惜!”
遭店員冷待用粵語反擊
繼子見了也要讀華校
會中文和粵語,還可以在兒子面前“立威”。一次到五金店買東西,莎朵拉禮貌詢問,華裔店員愛理不理,一律答沒有,莎朵拉氣上頭來,用粵語反擊:真系冇禮貌!你要唔要做生意嘅?店員招架不住,也可能是受驚過度,趕緊逃離現場。繼子拉法兒一臉崇拜看著莎朵拉:我要讀華校!
當時適逢行管令,學校沒開,拉法兒要學中文怎麼辦?莎朵拉也不怕,那就自己教!為了打穩拉法兒的華文基底,教學時難免嚴苛,一筆一畫要端正,筆順也要對,莎朵拉的丈夫投訴:你好像明天要給他考上SPM。但拉法兒沒抗議,還和莎朵拉道謝:媽咪,謝謝你教我華語,謝謝你教我這些。
喜歡和華人安哥安娣講話
莎朵拉沒有工作後,華語也少說了。第15屆大選,她的叔叔國陣烏魯近打州席候選人拿督馬茲蘭請她幫忙,在他進入華人區拉票時做翻譯,讓莎朵拉喜出望外。“我真的很喜歡和華人安哥安娣講話!進到華人新村,他們都很歡迎我,還會打包食物和水給我,我叔叔說:為什麼我每次來他們都沒有給我東西,你來就一定有東西給你的?”
馬茲蘭最後在大選中落敗,莎朵拉最惋惜的,是不能再見到這些安哥安娣了。說到這裡她連連嘆氣,但很快就恢復喜色:“還好我叔叔現在還是有服務和做事情,我有和他說,去華人新村時叫我一起啊!他說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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