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黎明巴剎的叫賣聲到夜幕下的收攤,那個曾經的賣魚販,如今已在冷凍海產的商海中破浪前行,公司如同一輪紅日升起,映照著他的堅守與拼搏故事。
賣魚販蛻變冷凍海產商
在這個年輕人鮮少從事漁業的時代,東海岸資源(PTRB,0260,創業板消費產品服務組)董事經理王展輝因父輩三代都是從事漁業相關,自小耳濡目染,在賣魚的行業中尋找到了自己的舞臺,由賣魚販蛻變為冷凍海產進出口商,再到公司上市成為馬股首家海產公司,成功開啟了傳承與創新的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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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展輝在接受《投資致富》專訪時指出,自己父輩三代都從事漁業,爺爺從中國來到大馬就是從事捕魚,父親亦是一名漁夫,後來從大港來到士拉央大巴剎賣魚,自己小時候經常幫忙父親賣魚,直到讀完中學後就開始接手父親的生意。
“凌晨11、12時就要到巴剎了,整理魚貨開始賣,直到早上6、7時,時間很長,很辛苦的。”
憶起過往在巴剎賣魚的日子,他分享道,魚賣不完是最痛苦的,因為冰鮮魚無法保存太久,2至3天魚眼就發紅,無法賣出了,這讓他意識到冰鮮魚的壽命太短,這樣的生意有很大的風險,於是有了改變生意的想法。
直到2001年,王展輝看到了中國已在利用先進的冷凍技術,開啟了冷凍魚市場,而大馬還在賣冰鮮魚,這讓他有了想要轉戰冷凍魚的想法。
他指出,如果做冰鮮魚生意只能賣本地魚或從印尼進口的魚,但若是做冷凍魚,則可以進口世界各地的魚,甚至還可以出口至中國、中東等國家。冷凍魚也可以收藏一至一年半,只需要有冷庫收藏即可。
“這跟榴槤一樣,以前沒有液氮速凍(技術)的時候,賣榴槤的就只有在榴槤掉下來的時候在那邊喊,(榴槤)壽命很短。現在有液氮速凍(技術)後,就可以賣到中國去,魚也是一樣。”
有了這一想法後,他便計劃到關丹開設冷凍魚廠房與冷庫及零售店。儘管父親對他轉戰冷凍魚並沒有意見,但對他從吉隆坡到關丹開設零售店卻是大力反對。“在這裡(吉隆坡)賣一公噸、一公噸的魚貨,現在要去(關丹)賣一公斤、一公斤的魚貨,聽了後他大力反對。”
他當時候向父親解釋,公司必須要有自己的銷售團隊,況且自己開的並不是零售店,而是連鎖店,父親也就慢慢接受了。
被問及為何當時會選擇在關丹作為冷凍魚事業的起點時,他指出,主要是有人牽線,當時政府有關單位在當地建設了廠房,並且投入了一些簡單的設備,可是卻找不到人來經營,於是負責人便找到他,並給了很大的支持。
另外,從前在大港、適耕莊的漁民,如今已紛紛到關丹捕撈,因為認識這些漁民,所以他們將捕撈的魚貨都賣給他,冷凍魚業務在獲得當地漁民的支持下開始發展。
初期遇2挑戰:資金+冷庫
王展輝指出,轉戰冷凍魚主要面臨兩大挑戰,即資金和冷庫,當時公司只是剛起步,還沒有知名度,從海外訂貨時必須先付30%款項,貨還未到就得付清全款。其次則必須要有夠大的冷庫,否則即便買到魚貨也無法收藏。
在農業銀行的大力幫助下,公司持續擴大發展,從原本庫存量只有10公噸擴大至1000公噸。公司也在2017年將在東海岸經濟特區設立新廠房,投入了射頻化凍機和IQF速凍設備等先進設備,將經處理的海產冷凍後,在國內外銷售。
冷凍魚=不新鮮?
疫情打破市場迷思
大家對於海鮮常有“現撈才是新鮮美味,冷凍是不新鮮”的觀念,這一迷思讓市場對冷凍魚的接受度較低,即便價格較冰鮮魚低,但消費者的反應仍相當冷淡。
王展輝指出,冷凍魚開始要銷出市場時是相當困難的,除非整個市場都沒有魚了,否則20多令吉的冰鮮魚會有人買,但6、7令吉的冷凍魚卻沒人買,旗下冷凍魚主要都是供應給軍隊、監獄的食堂。
“後來,當市場魚貨開始少時,就有商家會把冷凍魚化凍後當作冰鮮魚來賣。”
許多人會認為,魚因為賣不完才冷凍,其實並非如此,海產捕撈上船後,直接在船上進行急凍,除了活魚以外,最新鮮的就是船凍魚了。如今,中國、印尼、泰國等國家漁民已開始採用“船凍”的冷凍方式。
市場對於冷凍魚的接受度,直到2020年疫情的爆發才迎來轉折點,消費者開始慢慢接受冷凍魚。另一方面,隨著抖音等網絡媒體的發達,不少漁民都會在漁船上做直播或拍視頻,進一步教育了消費者。
過去一年,大馬經濟放緩、競爭激烈、通脹、電費和薪資上漲等,為東海岸資源旗下MO Foodmart連鎖店帶來巨大挑戰,為避免陷入行業內卷,公司暫不打算在西馬繼續擴展連鎖店,計劃將業務擴展東馬大力發展。
王展輝指出,過去賣魚主要都是賺差價,當貨便宜時,有資金就大量買入,等到市場缺貨,價格往上漲時再賣出。但在疫情期間,許多人因失業等原因開始轉向開商店,當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時,大家就會開始進入削價競爭,甚至為了“引流”虧錢買賣。
“商學院的老師天天教引流、引流,但大馬有多少人可以引?你引了進來,他又引,行業內卷越嚴重。”
他指出,東馬目前的情況與20年前關丹的情況一樣,當時運輸不發達,當地的商品價格會較高,競爭也還不激烈,但在通往關丹的大道開通後,越來越多人就會開始湧入當地開店,市場競爭變得越來越激烈。
東馬首家MO Foodmart連鎖店今年營運
王展輝強調,公司重心依然會在西馬,只是再進一步拓展商業版圖至東馬,東馬首家MO Foodmart連鎖店位於沙巴,目前已在裝修,放眼今年營運。
避開內卷市場
開拓新道路
為避免在風口上內卷,東海岸資源計劃擴大營業範圍,從海產公司擴展成為食品公司,計劃在中國推出淨制菜(Ready-To-Cook),放眼用南洋風味咖哩醬料撬開中國市場。
南洋風味咖哩醬料撬開中國市場
“醬料”是一道菜餚的主要靈魂,過往80年代,大家在家烹煮菜餚時都會自己調配醬料,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如今懂得調配醬料的人越來越少了。
過去一年,王展輝參訪了許多中國的預製菜工廠,發現商家都在為沒有新醬料、沒有爆品而苦惱,中國的醬料主要是麻辣、酸辣、剁椒和醬油,但南洋風味還不普遍,這激發了他將南洋風味的咖哩、沙爹醬、參峇(Sambal)醬料慢慢帶到中國。
他指出,擴展醬料業務將有助於提高產品價值,若只是賣海產,市場普遍都能找到,必須以低價競爭。但如果公司獨特的醬料贏得客戶的青睞,便能讓公司業務從被動性轉向主動。
然而,咖哩口味眾多,印度咖哩也是咖哩、日本咖哩也是咖哩,即便我們認為大馬的咖哩是最好的,但中國人比較熟悉的是日本咖哩,大家沒有嘗試過南洋咖哩,不知道味道,市場也沒有一個定位的味道,倘若公司能夠成功撬開中國市場,規模絕對比公司現有市值還要高。
“我們必須先一步一步,我們覺得可以,但實際上可不可以我們不懂,要去推開它,這個市場推得開,我們就可以投產。”
王展輝預計,中國工廠預計可在農曆新年前後開始投產。
此外,大馬清真食品認證是世界認可的,尤其是中東市場,只要這家工廠的百分百持股人為大馬人,就可以拿大馬清真食品認證。有鑑於此,東海岸資源可利用中國完整的基礎建設生產清真食品,出口至中東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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