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佔優勢的群體做事不擇手段,那群體內的其他人,特別是不想脫離群體的人,遲早得背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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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看到一篇報道,是關於中國國家足球隊原主教練李鐵賄賂其他球隊踢假球的事件訪問。李鐵說,當普通球員的時候,他特別憎恨踢假球的運動員。而當他第一次當上主教練時,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態把他變成了他曾經最憎恨的人。
甜頭總會讓人忘卻良心。在“鈔能力”的推動下,李鐵的球隊一路高歌。雖然李鐵的第一次策劃踢假球是被俱樂部慫恿的,但功利帶來的好處讓李鐵淪落。
後來,李鐵去了別的球隊俱樂部,主動向俱樂部董事長推銷踢假球。接下來的發展,就在反腐專題片裡交代了。
視頻從第七分三十六秒開始揭露了這個領域的亂象。前體育總局副局長說,通過錢財來疏通關係是個慣例。前足球協會副主席說,腐敗不是某個方面,而是全方位。李鐵說,很多違法的事,在足球圈裡已是習以為常。
既然已習以為常,若沒人點醒,那很多人還在睡。曾是運動員的李鐵,我們或許可以相信他也曾有顆赤子之心。而當他當上了教練,卻也跟著大環境一起睡著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環境影響人們對於對錯的判斷力。在一個是非顛倒的群體裡,除非你的道德情操足夠堅定,否則你很容易被影響。換句話說,不是你不想清清白白,而是你在不知不覺中,也染了一身黑。
這情況,放到心理學裡,或許可以參考社會影響理論(Social Influence Theory)。這理論說的是,我們會由於群體的壓力而導致個人的行為與態度逐漸被改變。
行為與態度的改變,包括服從群體的制度、認同群體的操守,還有內化群體的價值觀。重點是,改變是朝向佔優勢的群體,而非道德的基準線。
社會影響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社會心理現象。畢竟,也沒幾個人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套句俗話,你想清白,別人還當你清高,接著就把你清算掉。
所以,當佔優勢的群體做事不擇手段,那群體內的其他人,特別是不想脫離群體的人,遲早得背棄良心。
所以,或許你可以瞭解,在戰亂的國家裡,殺人的愧疚感會變得淡薄。一呢,是士兵以使命感來掩蓋罪惡感。二呢,是老兵們都覺得那沒問題,新兵有很大幾率也會覺得他們沒錯。
或者來點比較貼近生活的例子。在一個小區裡,街坊總喜歡用指甲去扎一紮蘋果,以看看這一批蘋果是否多汁爽脆。當大家都這麼做時,沒人會覺得這有問題,反而給彼此套上節儉持家的美德。
社會影響是個很普遍的現象,在職場裡也無例外。一些公司有完整的一套人事制度和管理體制,一些公司則沒有。這些制度或體制,並不先天的就處於行為規範的制高點,群體對於是非對錯的共識才是。
所以,有些天生天養的公司,就算沒制度也能踏實運作,一些制度完善的公司卻天天在窩裡反。
身在群裡的小市民或打工仔,其實也沒什麼能做的事。因為在群體眼裡,與他們信念相悖的人,不管身分同等或更高,反而有錯。
能改變群體道德標準的,就只有備受尊敬的人。你若是領導,當大部分員工的價值觀偏離了,能讓你撥亂反正的,不只是制度,還有你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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