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 | 被時代淘汰的人力車三輪車

人力車又名“黃包車”，甄妮那首〈夢想號黃包車〉，所唱的就是如今只能在博物館裡看到的人力車了。至於三輪車，也有歌可唱，我小時候常聽到麗的呼聲播放的〈三輪車上的小姐〉，是靜婷和江宏合唱的版本，乘客小姐與車伕以歌鬥嘴，有點搞笑。車伕問小姐要去哪裡，她卻鼓起小嘴發脾氣，唱曰：“三輪車的車伕聽仔細，小姐要哪裡就哪裡，東京羅馬先遊歷，西班牙去了到巴黎，難道你敢說不願意？”車伕回應唱道：“三輪車上的小姐真滑稽，嘴裡說得太容易，心裡想得太如意，三輪車不是直升機，怎能夠送你到巴黎？”哈，巴黎那麼遠，即使坐直升機也飛不到哩！

後來我又聽到一首叫〈三輪車跑得快〉的兒歌，也很有趣，歌詞是：“三輪車，跑得快，上面坐個老太太。要5毛，給一塊，你說奇怪不奇怪？”

如果你是三輪車伕，你希望所載的乘客是那個強人所難要你送她去巴黎的年輕小姐，抑或是你開價5毛錢而她卻大方地給你一塊錢的老太太呢？也許你會認為能跟妙齡女郎拌嘴鬥氣是一種調情樂趣，誰又會稀罕阿婆多給的那區區5毛錢呢？

兒時過新年，媽媽帶著我和二姐、三姐去堂伯父和伯孃位於茨廠街的住家拜年，就是坐三輪車前往的。三輪車的椅墊可坐兩人，由我媽和二姐坐著，我和三姐兩個小孩則蹲在座位前面的車板上。可憐那又老又殘又瘦又弱的三輪車伕，拼了老命吃力地踩呀踩的，將我們四仔乸從半山芭載到茨廠街去，路途不算短，才賺那幾毛錢，可說每個銀角拗開都有血有汗又有淚！還好一路上都是平地，萬一乘客要坐三輪車上精武山，那條上山的路又長又陡斜，就算車伕出盡“洪荒之力”，也會踩踏到嘔血兼嘔電！

如今吉隆坡的三輪車也被時代淘汰了，誰還想坐，可以到馬六甲或檳城去充當遊客，來一趟三輪車觀光遊；也不妨學那出手闊綽的老太太那樣，要5塊，給10塊！（相信沒有這麼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