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对看〉
两扇门,俩老
从早背着门缝
对 看
自己存在时间里
不只是
假象
俩对看,世界
夹在门缝间的色彩
等待时间滴落——
第一点黑
便占据了
整座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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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看了一世纪
槟威海峡的落日
风干绳索,周身咸味
鱼腥味渗透
一生无法摆脱的藤壶
紧紧牵系两岸的情结,难断
日落海峡脸上的波纹
海风无数次来回演习,吹起靠岸的号角声
一世纪 该老了
该参透那褴褛瑞典咸码头
每日卷起衣袖,折起裤脚
生锈的缆绳柱,老蚕的手
已无力牵住陈旧
笨重的你
承载126载岁月往返(1)
海水洗净老身
是该让Labuan、Rawa、Undan、Talang2、
Rimau、Angsa、Payar、Kapas (2)
各归各的岛主
宛若遗忘英殖民老兵的名字
让落日 回家
记:
1. 记2020.12.31,历经126载往返,承载车辆货物及乘客的槟威渡轮,终于步入历史殿堂。
2. Labuan、Rawa、Undan、Talang2、Rimau、Angsa、Payar、Kapas是每艘船的名号,取自马来西亚各岛屿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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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腻的唇角泄了密,
一颗芝麻,
狡黠地潜伏在牙缝里,
像生活埋下的笑柄。
——你吃了些什么?
生活总是这样盘问,
我却含糊其辞,
嘴里塞满欲望的碎屑,
嚼不烂的骨头,
卡在喉咙,
像无法咽下的真相。
夜深时,
我拿起牙签,
剔掉那些看不见的沉默,
却捅出更多的空虚。
“咯吱咯吱”——
像深井回音,
刺破生活的薄膜。
有人劝我刷牙,
有人递来口香糖,
有人笑着递上完整的菜单:
“细品人生吧。”
我点头,学着咀嚼,
却发现牙缝深处藏着的,
从不是美味,
而是吞不下的庸常。
我不写诗,
只是掏出牙缝里的词:
黏糊、湿漉,
像旧毛巾,
沾满日常的污点和气味。
它们喊着“真实”,
又让人作呕,
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广告,
闪闪发光,
却不会安静下来。
诗呵,
什么时候成了牙缝中的残渣?
带点腥味,
吐露真相,
却令人恶心。
生活呵,
就像这牙缝,
宽了不够体面,
紧了又难以喘息。
人前微笑,
人后咀嚼不尽琐碎,
用疲惫填补空白,
一场永无止境的啃咬。
于是我学会闭嘴,
让诗卡在那里,
像故障的齿轮,
偶尔咯吱作响,
提醒我——
下一顿人生,
还有更硬的骨头,
等我啃,等我塞满
那些空虚的缝隙。
诗,从不写给人看。
它是生活带腥的回音,
卡着,疼着,
却咬不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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