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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砂拉越正式迎來新任的元首。政治變幻太快,讓人難以捉摸,當旺朱乃迪在去年6月19日出任上議院主席,原本被視為是接任砂元首黑馬人選的他,輿論幾乎是斷定他與砂元首的職位已絕緣;不過是約莫7個月的時間,兜了一大圈,這位置終究還是由他穩坐。
旺朱乃迪的上任,意味著泰益瑪目時代的落幕,會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但受家庭官司纏身的他,每到案件上庭時,依然會是人們的焦點。
泰益瑪目,更多人熟悉的是對他的暱稱“白毛”,Bek Mo幾乎是這一代砂拉越人對他的稱呼,不光是因為他早生華髮的形象已深入民心,威嚴的鮮明形象,一聲“白毛”,看似親切稱呼的背後,還代表著民間頗長一段時間積極許久的怨與怒。
“白毛”確實是屬於睿智兼精明型的政治領袖,更堪稱是人生勝利組的表率,律師背景出生的他,在法律界工作不久數年即轉戰政壇,仕途更是平步青雲。他以27歲之齡成為砂拉越最年輕的部長,1981年登上砂拉越政壇的第一把交椅,33年的首長生涯,牢控了砂拉越政治生涯的發展。一邊廂,他被形容為是改變砂拉越面貌的發展之父,另一邊廂,也因為在位太久,再加上由家族掌控的集團也支配著砂拉越的經濟發展,在政界是一片褒揚聲之外,民間罵聲不斷,也是不能否定的事實。
“白毛”是功大於過,還是過大於功,就留待歷史去評價。然而,可以中肯的說一句,作為砂拉越人,他最大的功勞之一在於在政治上守護砂拉越。在巫統最強盛的時期,也是馬哈迪權力處在最巔峰的時刻,巫統是三番四次企圖東渡砂拉越,也無論“白毛”是出於私心,不讓他掌舵的砂土保黨有一絲被削弱權力的機會,還是以沙巴自對巫統敝開大門後不管是政治還是經濟都被分裂和搜刮一番,他還是成功抵擋了巫統蠢蠢欲動的野心。爾今,曾經強大的巫統勢力日落西山,其他如馬華和民政黨也難有作為,想要染指砂拉越更是不可能。
泰益瑪目是瑪蘭諾裔穆斯林,中學在天主教背景的聖若瑟中學接受教育的薰陶,也因為他的成長背景,他對宗教一直是保持開明的態度,為砂拉越種族和宗教和諧奠定了良好的基礎。2011年,他捐出個人1個月的首長薪資給當時興建中的聖若瑟私立學校。當然,對富可敵國的泰益瑪目,1個月的薪資是九牛一毛,但背後帶出的意義卻是他對教育的支持是跨越宗教和種族的籓籬,尤其聖若瑟私立學校不但是由天主教會所創設,在遵行國家教育政策的同時,也重視學生對英文的掌握。2012年聖若瑟私立學校開幕,泰益瑪目宣佈撥款300萬令吉作為學校的建設經費,支持多源流教育的發展正是從他做起。在這之後,他的接班人阿德南更倡議成立其他宗教事務單位(UNIFOR),今年對伊斯蘭以外宗教組織的撥款已增至1億1000令吉。
如果說,“白毛”的政治生涯有遺憾,那自然是當年不是自願交棒,而是沸騰的民意促使他不得不在2014年宣佈交棒給阿德南,之後接任連當3屆的砂元首,是當權者給他的一種“體面”。2011年的州選舉前夕,行動黨處處張掛的“白毛不倒,人民吃草”直擊人民的心坎,那一屆火箭一舉攻下12個城市選區,對當時的砂國陣,痛失12席是擊向心頭的一記重拳。
2021年新年前夕因工作需要曾到砂元首府拜會泰益瑪目,當時的他話不多,走路略顯緩慢,眼神也沒有以往的銳利,對砂拉越政治的發展也不如當年。這幾年,他的健康也確實大不如前,就像直腸直肚的阿都卡林所說:“每個人都有老去的一天,有開始總有結束的一天。”
旺朱乃迪的上任意味著砂拉越人熟悉了將近40多年的白毛時代將落幕,但其家族的官司糾紛依然會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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