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来西亚的生活确实比老家好,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有朝一日,我还是要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报道:张韦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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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来西亚的生活确实比老家好,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的家,有朝一日,我还是要回到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很多人以为大马是外劳的天堂,所以通过合法和非法管导涌进来,还担心他们来了不回国,其实对大部分外劳而言,这里只是赚钱的地方,并非久留之地。
苏基:遗憾没陪孩子成长
来自印尼爪哇东部的苏基(46岁)来马12年,曾回国一年半后又返回大马找生活,不过回乡还是终极目标。
目前在大马从事装修工作的苏基坦言,这里的生活虽然安稳,但他错过孩子的成长过程,感到遗憾和无奈。
第一次来马时,他付了约1500令吉给中介,持着旅游签证独自上路。
“旅游签证30天后过期,我就成了非法移民……逾期逗留长达半年。”
这半年他每天只往来建筑工地和宿舍,担心遇到执法人员检举。
“我左躲右闪,直到大马政府推行‘6P漂白计划’,我才申请到工作准证,就这样工作了9年。”
期满后苏基想留下,无奈中介收费太高,他先回老家休息,一年半后又交了8500令吉让中介办理旅游签证来马。
老家种田只够裹腹
“回来,是为了赚更多钱让家人过好日子……留在老家种田,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只够裹腹。”
他拜托父母照顾妻子和2名分别5岁和8岁的孩子,只身来马找工。
“我什么都不会,只好在建筑工地打工,先是搬运建筑材料,再边学习喉管工程、拉电等等。”
4年后即2016年,他转当装修工人,所幸遇到器重他的雇主;2年后,妻子也申请来马当清洁工人。
苏基说,他省吃俭用多年,在老家买了2间屋子,一间给父母住,另一间是他们日后还乡的安乐窝。
“这里的生活当然比老家好,但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当初逼不得已飘洋过海,都是为了生活。”
法拉:经济压力来马打拼
“我很想家,但为了生活无可奈何……”
来自印尼中爪哇的法拉(38岁),18年前年仅20岁时在家乡杂货店打工,一天薪水只有10令吉;她决定来马打拼,把2岁女儿留给母亲照顾。
中介安排她到柔佛州东甲一户华裔家庭帮佣,由于太挂念家人,5年后存到一笔钱后毅然回国,在家乡经营一个小饭档。
她形容生活虽然辛苦,但至少能与家人在一起;直到2022年婚姻触礁,女儿年纪小小奉子成婚,在各种经济压力下,她再次踏上马来西亚的土地。
“我还有一名4岁儿子,家里重担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
如今法拉在吉隆坡一户华裔家庭工作,雇主一家对她如家人。
“我很幸运遇到好雇主,每周可以和家人通视频;尽管如此,当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我还是忍不住落泪。”
她坦言如果有选择,她希望陪着孩子长大。
“我希望赚更多钱,有朝一日在家乡建房子,与家人们团聚。”
祖玛:不会在马落地生根
在茨厂街手机壳摊位工作的孟加拉籍小贩祖玛(32岁)5年前持学生签证来马,目前在茨厂街兼职,一个星期工作三四天赚生活费。
“在这里一天工作8个小时,大约有60令吉收入。”
他表示,这里确实比他的祖国好,不过他没有打算落地生根。
“终有一天,我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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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合法入境没工作
外劳集体出走 沟通问题
报道:张赛玉
哥打丁宜边佳兰五湾(Teluk Ramunia)去年12月20日发生171名孟加拉外劳集体步行6公里到警局报案,半途遭军方拘押的事件,揭露我国聘请外劳机制出现漏洞,以致外劳被骗来大马后没有工作。
实际上当天从宿舍出走的外劳有449人,由于人数庞大,引起居民的担忧。
五湾村长赛巴林受访时指出,这批外劳确认是合法入境,只是当中一些人的证件交给资方申办工作准证不在身上,其中171人被扣留。
“据我了解,代理保证会安排他们在国家石油公司(Petronas)位于边佳兰的炼油及石化综合发展计划(RAPID)工作。”
“我想外劳和代理可能缺乏沟通,或是没有获得准确资讯,才会发生集体出走事件。”
外劳安份守己没随处游逛
一名居民指这批外劳相当安份守己,平常三五人外出购买食物,买了就回宿舍,不会随处游逛。
他没有听说过外劳没钱买食物向居民求助的事,惟观察到,外劳每次只是买些小样的东西,也许为了省钱。
这批年龄介于19至43岁的外劳原本要投报遭代理欺骗,执法人员拦截他们移交柔州移民局,援引移民法令逾期逗留条文调查。
柔州移民局局长峇哈鲁丁对专案小组表示,调查报告已完成,雇主也积极配合,一旦完成手续,他们会被释放。
南北倡议:多是人口贩卖受害者
称“无证移民”更贴切
报道:张韦瑜、傅思敏
“其实大部分移民是透过中介入境来马,只有少数透过非法管道入境……当中有不少是人口贩卖活动的受害者。”
人们对于未持有合法证件的移民,总是以“非法”一概而论,作为非政府组织的南北倡议(North South Innitiative)联合创办人安德利柏里拉希望改正这种观念,勿再以“非法移民”来称呼,用“无证移民”更贴切。
他认为不应该将无证移民视为危害社会的罪犯,根据国际人权框架,非正常入境和滞留属于“行政违法”行为,不是危害人身、财产或国家安全的犯罪行为。
他说,这些移民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和工作机会才离乡背井,然而因为没有学识,也不熟悉程序和法律,只能依赖中介办理手续。
“他们在家乡东凑西借支付昂贵的中介费用,一心想来马工作数年后衣锦还乡。”
移民非罪犯 应维护权益
他说,并不是所有来马谋生的移民能如愿以偿,有者抵达后才发现没有获得工作安排、有的是中介收钱后没有代办工作准证、有者被强迫劳役,也有被人蛇集团骗来马。
“这些移民不是罪犯,他们的权益应当受到保护,他们不应该受到歧视。”
国际移民:本地人不愿吃苦
雇主冒险聘无证移民
国际移民组织(IOM)去年3月至8月对40名来自孟加拉、印尼和尼泊尔的移民进行研究,了解他们来马过程,以及为何会沦为无证移民。
“受访者持参考签证(VDR)、旅游签证或学生签证合法入境,有者来马后发现‘货不对板’或权益被剥削如薪酬低、生活环境差、长时间工作、被拖欠薪金等等,也有者无故被辞退。
有的因为离开原本的工作领域,证件被扣押,被视为无证移民和受对付。”
应先解决强迫劳动
他表示,我国不少领域是本地人不愿意涉足的艰辛行业,雇主才会铤而走险。
“申请聘雇外劳的程序复杂繁琐,不但促使雇主聘用未持证件外劳,也会让一些意图不轨的中介有机可乘。”
最近执法单位联手展开大规模取缔行动,安德利柏里拉认为是劳民伤财之举,对减少无证移民不会有成效,反之,执法单位更应先解决强迫劳动课题。
外劳关怀:外劳入境没工作
官僚主义 不良雇主 是根源
外劳关怀组织(Migrant Care)马来西亚协调员王卿荣表示,外劳入境大马后不获工作根源,在于审批机构的贪腐和官僚主义,以及雇主的不良行为。
他受询时指出,这起事件不是贩卖人口,这些外劳是通过合法程序持签证入境。
“人资部没有进行尽职调查就批准‘人类社区贸易商’的不合格申请。
王卿荣认同外劳管理相关政策应全权由人资部负责,移民局只负责发放工作许可证。
专人打理卫生 脸部识别进入
外劳宿舍 不再脏乱挤
摄影:李祝福
每当执法单位取缔非法外劳时,看到他们的居住环境,可以用“不人道”来形容,无法想像这样的环境如何生活。
外劳居住地方一定是脏乱挤吗?现代化外劳村要改变一般人的观念了,这里有相当舒适生活环境,有专人处理卫生问题,该有的设施都具备,而且外劳要经过脸部识别扫描,才可以进入居住的楼层,已经步入科技化时代。
去年3月启用至今住3千外劳
森州最大型的一站式外劳集中宿舍(CLQ)去年3月启用以来,已成为汝来区30多间工厂安置外籍员工的选择,至今住着3000名外劳。
“Lodge Residence”外劳集中宿舍坐落在汝来新城,前身是一栋14层楼的大学宿舍,MBJ资源公司接手后改造成外劳宿舍,拥有928间房间,80%是4人房,其余则是6人房,男女不同楼层,每间房有厕所。
床位的收费每个月从200令吉到300令吉,水电费另计,入住率高达逾90%。每天有专巴接送外劳到不到25公里的地点上班。
梁清:集中外劳是最好管理方式
MBJ资源公司总监梁清受访时说,本地人很担心外劳衍生各种社会问题,尤其是治安败坏及环境脏乱,也担心过多外劳涌入沦为外劳区。
他相信外劳集中宿舍可以让本地人与外劳互相得到安全的保障,大家互不打扰,宿舍管理层或工厂也方便看管员工。
MBJ资源公司10年前就在槟城峇六拜经营外劳集中宿舍。他认为,将外劳集中在一个区域,是现阶段最好的管理方式。一旦发生暴动事件,或出现传染病,只须封锁整栋楼层。
“外劳集中宿舍更像是管理一栋公寓,管理层由公司员工担任,或寻找外包公司,可以确保宿舍整体维持清洁,定期打扫和清理。”
灯泡坏爆水管可用App投报
宿舍基础设施不管是灯泡坏或爆水管,外劳可透过公司的手机应用程式投报,管理层聘请外劳员工解决不同国籍住户的沟通问题。宿舍还有24小时洗衣店、便利商店、食堂及祈祷室等基础设施,可说应有尽有。
他表示,便利商店主要贩卖日常用品,外劳一般上休假时会到附近商场消费,间接刺激汝来区的经济。
膳食方面可选择单点或包伙食,一天3餐每个月300令吉,有些工厂会承担员工伙食费。
外劳偶尔吵架 整体算守规矩
梁清和坦言,外劳偶尔会吵架及发生争执,但整体而言还是守规矩。
他解说,每个楼层都安装闭路电视和脸部识别器,只有住在该楼层的外劳,才能通过脸部识别进入;宿舍保安亭平常会开放,晚上11时放下栏杆,任何人进出需要汇报。
“我们没采取门禁,外劳也享有人身自由,我们是人性化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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